她连说了两个“我们”,后话却像是堵塞了般,怎么都吐不出来。 南景深低眸看来,沉邃的黑眸内沉淀着的稳重忽然看在她脸上,“想问什么?” “我是说,我们昨晚……我们……”她伸出手来比划,一会儿指指衣服,一会儿指指垃圾桶。 “睡了。” 简单的两个字,闷棍一般敲在她心口上。 “那有没有……” “做了。” 意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悚的瞪大眼睛。 南景深吐了一口薄烟,朦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廓前,唇角微挑着一抹痞气:“想反悔了?” “……”可以的话。 “那个啥,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是个意外,是我错了,误把你认成了酒吧的小哥,闹了个大乌龙,反正我们也算扯平了,就……好聚好散?” 话一落音,她噌亮的眼睛,攸的定焦在他身上,很坚定的等着他的回应。 南景深盯着她看,好整以暇的弯起嘴角:“你想怎么好聚好散?” 意意吞咽了一口:“你转过身去,让我穿衣服,然后我离开,昨晚上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眸色深幽,上身忽然倾下,眨眼之间,一张顶帅的脸压到面前来。 意意惊了一下,要往后躲,手忽然被攥住,被举高压到头顶。 “你……” “昨晚上带我走的时候,承诺要给的二十万不打算给了?” “你?!” “应该是二十一万。” 意意盯着他一翻一合的双唇,当场懵逼了。 她不傻,就刚才那个阵仗,要是还把他当成小哥,自己就是蠢了,估计是惹着了什么大人物了,她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给,我给!”她扯着嗓子大喊,堪堪躲过他压下来的唇,“我待会就写支票给你!” 南景深扑了空,也不急,扳过她的小脸儿,晦涩的黑眸轻睇一眼,“慌什么,你多加了价格,我当然要再赠送一次。” 说着话,他手掌恶意的在她腰腹间流连。 意意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躲也躲不开,羞意直冲到脑子里,惊慌之下大吼一声:“四爷!” 刚才躲在被子里,听那些记者是这么称呼他的吧…… “嗯?” “我不需要什么赠送了,放开我吧。” 他没动,意意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发际线渗出的虚汗凉幽幽的布在皮肤上,她些微打着颤,鼓起勇气说道:“请自重,我是……我是有夫之妇。” 南景深黑眸稍敛。 晦暗深邃的眸瞳仿佛深海,叫人捉摸不透,一口清冷的语声凉薄无温:“正好,我也是有妇之夫。” 意意浑身一震,仰头看他的神情,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嘶——” 正这么想着,腰上忽然一痛。 他手上的力气,简直要把她拦腰撕裂了,“婚外偷情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她说不出话来,在他的掌控下,被吓得瞳孔乱颤。 良久,他才松开手,薄唇一掀,发出一声短促的,讥诮的笑声:“收敛一些,再敢找男人,小心我撕了你。” 什么? 他什么意思? 意意没反应过来,也不敢问,这个男人实在是危险,而且相当的危险,就刚才那个表情,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了。 就不明白他在怒个什么劲,就因为她忘记给钱了是不? 她张口想问,一转眼,忽然尖叫,“你干嘛呀!” 他居然下床了,就那么大喇喇的用背影对着她,身上什么都没穿,也没点遮挡物,幸好她捂脸迅速,否则就该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哗哗水声。 他洗澡连门都不关! 意意羞得要死,就像被看光光的是自己,抖着一双小手,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快速的穿好,签了一张二十一万的支票压在床头,心里懊悔得要死。 她动的这笔钱,肯定是要惊动她家那位神秘老公的。 二十一万,跟他解释买什么,大熊猫么? 南景深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一眼掠见水杯下的支票,他轻讽的挑了下嘴角,叠好后揣进衣兜里。 酒店外,黑色的迈巴赫早就停站在那里。 “四爷,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 “不必说了,去发布会。” 南景深压了下眉角,仰头靠着座椅,闭目假寐,他需要争取时间休息一会儿,昨晚上小东西没少闹腾,折腾了他一夜。 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