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陆廷舟霍地睁开眼,一双黑曜眼眸比他身上的玄衣金龙还要冷冽。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睨向雨幕中的阮宁。 “立即去查!” …… 阮宁回了陆府,将银子交给了陆夫人。 陆夫人眼睛一斜那银子,便满脸怒容,瞪着阮宁,尖着嗓子喝道。 “才这么点?!要你有什么用!” 阮宁垂头,咬着唇不吭声。 陆夫人却还不解气,又刻薄埋汰。 “还好我儿子马上就要把你休了,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阮宁红着眼抬头:“母亲,我是真心爱裴庭的,明日我便多绣一些拿去卖,求求您,让我留下吧。” 陆夫人鼻子一哼:“我呸!你的真心值几个钱,能帮助我儿飞黄腾达吗?” “我们陆家收留你三年,那都是我们心善,你少哭哭啼啼恩将仇报!” 说着,她还啐了一口,颇带着她从前在乡下时的泼辣蛮横模样。 “想留下来啊?行啊!那你给我儿子当个通房丫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阮宁再也受不了此番羞辱,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尖都发白。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与裴庭有婚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官府盖章,我是裴庭的结发妻子!” 她嫁入陆府三年,别说反抗,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今这一反驳,倒是惊到了陆夫人。 反应过来后,陆夫人伸手便推搡着阮宁,将人推倒在地。 “凭什么?!就凭你没有当长公主那个命!配不上我儿子!” “你们这么欺负人,就不怕我去大理寺告你们吗?!” “你敢?!”陆夫人大喝。 阮宁握紧手,指尖陷入手心之中,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此时,陆裴庭和陆玉屏听到争吵后闻声赶来,陆玉屏听到阮宁要去大理寺状告,连忙上前,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阮宁。 被这么一推,阮宁整个人失去重心,头狠狠磕撞到假山上,殷红色的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陆夫人和陆裴庭的议论声。 “儿子,干脆把她扔进乱葬岗!让她自生自灭!” 而后,一道阮宁极其熟悉的沙哑嗓音接话。 “皇上马上就要下旨给我和长公主赐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先把她扔进柴房里。” 这声音冰冷,听得阮宁一阵绝望, ‘长公主’这三个字,更是刺得阮宁头痛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