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双怔住,紧缩的眸子颤了颤。 等回过神,又不免自嘲,颜鹤卿和花南烟那样恩爱,怀孕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伤心…… 雪下得越来越大,远处的青山也披上了素花。 花南烟怀孕,整个王宫的喜悦都汇聚在她所在的抱月殿。 而与星殿却一片死寂。 这时,一股劲风卷着飞雪落在窗台上。 燕惊双看去,浅松了口气:“阿应。” 阿应的羽毛上沾着雪花,喙间衔了朵花色小花。 它伸着头,将花递了过去。 燕惊双愣了瞬后接过,寒凉的心淌过久违的暖意 寒冬腊月里,难为它费劲心思寻得这朵花来。 她掩了门,坐在阿应面前:“谢谢你,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来。” 说着,燕惊双轻抚着它的羽毛:“花南烟怀孕了,临渊应该很开心吧……” 她知道,虽然颜鹤卿平常表现的冷若冰霜,但是在珍爱的人面前,却比太阳还要炙热。 只是那份情,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燕惊双说了很久,等嗓子都发干了,才苦笑一声:“你看我总是这么啰嗦,天冷,你快走吧。” 阿应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展翅飞走。 燕惊双起身走到殿外,望着那翱翔在天空的影子,脸上多了分羡慕。 若她也能像阿应那般,在天地间自由来去该多好…… 突然,一道金光如利剑掠过阿应左翼。 一声悲鸣后,它直直坠落。 燕惊双心一沉:“阿应!” 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出与星殿。 一路上,妖仆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向她请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寻至旋阳殿,燕惊双猛地停住脚。 这里是颜鹤卿的寝宫,她的禁地。 可阿应生死未卜,她不能袖手旁观。 燕惊双深吸口气,踏进了宫内。 花雪中,伫立在寒风中的挺拔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颜鹤卿眼神里带着彻骨之寒,冷睨着脚边哀鸣的阿应。 燕惊双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心头一颤:“这是我曾经救治过的老鹰,不想惊扰了殿下,望殿下赎罪。” 她站在雪地里,薄衣衫凸显出她的瘦骨嶙峋,颜鹤卿看了心里竟有几分沉闷:“苟延残喘还想着养畜生。” 燕惊双沉默不语,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起。 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一个高居王位,一个却卑微如尘,两人有着云泥之别。 燕惊双望着飞雪,突然想起了什么:“积艾谷每年冬天才会开的花,今年还在吗?” 听见这话,颜鹤卿目露诧异。 自成亲后,花南烟从未跟自己提过的积艾谷,为何燕惊双会知道? 他心底浮现几分惊疑,不过转瞬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定是她从烟儿那偷听来的,事到如今还想鸠占鹊巢! 颜鹤卿脸色渐沉:“你可知烟儿因为怀孕而夜夜难眠,不知憔悴了多少?” 燕惊双神情一凝,没有言语。 “御医说烟儿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生产时会有意外,若要保母子平安,需得重新换一颗狐狸内丹。” 颜鹤卿若有所指的话如刀扎进燕惊双胸口。 放眼整个狼族,除了她和花南烟找不出第三只狐狸。 燕惊双的迟疑让颜鹤卿冷下脸,他转看向阿应:“这只畜生有翼族气息” 说着,他口吻多了分寒冽:“你可知与外族私通是大罪?” 慑人的气势压的燕惊双喘不过气:“阿应不过是只还未化形的鹰,它……” “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确实很重视它。”颜鹤卿眯起了眼,透露危险气息,“看来为了这畜生,你做什么都可以。” 燕惊双心一紧:“什么意思?” 颜鹤卿眼神一凛:“本王要你的内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