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锡霆轻轻起身将人抱上了榻。 许是因为刚刚趴着的缘故,赵斐皙白的脸上印出了几道红印。 盛锡霆手指动了动,伸手抚上那片红。 触感柔腻,他喉结滚了滚,眼神也暗了几分。 他想不通,明明战场风沙刺骨,身为男子的赵翡是怎么做到肤如凝脂,同女子一般的? 盛锡霆捻了捻指腹,最后还是收回手,合衣躺了下去。 …… 夜色沉沉,静默安宁。 赵斐再醒来,是被窗外的朝阳晃醒的。 视线慢慢清明,她瞳孔骤然一缩,攥紧了手,才遏制住下意识后退的身体。 眼前寸尺,是盛锡霆沉静的面容! 昨夜之事也慢慢涌上脑海,赵斐不禁自骂:她真是疯了,竟然敢在盛锡霆身边这么安心的睡过去! 她垂眸看着身上完好的衣物,确定没有露出破绽,才松了口气。 赵斐本想拉开盛锡霆环着自己的手,但瞧着男人的睡颜,她有些失神。 从盛锡霆离开兵营,他们有多久时间没这样同榻而眠,她又有多久没这样细看过他了? 许是她目光太过炙热,盛锡霆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赵斐猛地回过神,垂眸跪起身。 “臣逾越,请陛下恕罪。” 盛锡霆坐起身,没计较她的冒失:“赵将军昨夜睡的可好?”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意,听得赵斐心慌:“还……还好。” 盛锡霆挑了挑眉,坐起了身,刚要说些什么。 殿外传来太监的问询声:“陛下,该早朝了。” 闻言,赵斐本还有些浑噩的脑子霎时清醒:“臣身子不适,便先回府休息了。” 她甚至等不及盛锡霆回答,便疾步走出了殿门。 盛锡霆看着她慌张无措的背影,一双凤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 赵斐一路疾步回到赵府,快到出了一身的热汗。 推开闺房门的一瞬间,灰尘扑面而来。 赵斐被呛的咳了两声,才适应过来。 看这积尘,怕是她离京这几个月来,这房间就没人来打扫过。 赵斐目光黯了黯,自己动手收拾了起来。 收拾好后,她整个人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映出来的自己。 镜中人不像平常女子柔和,面容上带着几分少年气。 也因如此,这张脸和赵翡更是相像,也不会有人来质疑她的身份。 静静看着,赵斐脑海里却渐渐涌上昨夜的画面。 盛锡霆……有没有发现什么? 赵斐想了很久,却没有结果。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将军,宫里来人了。” 赵斐一愣,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赵府前厅。 赵斐单膝跪地,耳边是盛锡霆贴身太监的宣旨声。 “陛下有旨,将军赵翡守护大庸有功,朕心甚慰,特赏万两黄金,封忠勇候,钦此。” 此话一出,赵府前厅霎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赵斐怔怔望着眼前的明黄圣旨,却如芒在背。 盛锡霆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如今他越信任厚待,若有一日知晓被欺瞒,那等待赵府的定是灭顶之灾! 这封候圣旨……不能接! 赵斐攥紧了手:“公公,这圣旨恕赵翡不能接!劳烦您走这一遭了。” 话落,她起身便往外走。 任由赵父如何在背后呼喊都没有回头。 冬日的京城冰雪覆盖,多了几分凛冽。 赵斐走在长街上,心不在焉。 欺君之罪这样的弥天大谎撒得久了,有时候赵斐做梦都会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