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情有可原!” 妙妙被谢景渊粗暴地拎起来,掐住脖子。 他的凤眸里有嗜血的寒意,近在咫尺,妙妙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刻他真的想掐死她 原来他在乎这个孩子。 呵呵这个将他和仇人的血肉融为一体的孩子 没了不是更符合他的心意吗? “表哥--” 林诗语扯住他的衣袖,当着谢景渊的面,她总是做足了戏,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 谢景渊看在林诗语的面子上,真的放手,将她狠狠扔回床榻,如同扔掉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他走后,林诗语原形毕露。 “你的孩子是我害的。” “” “只怕你不知道,这府里所有人的心都是向着我的,表哥毕竟是男人,哪知道这府里的新人和旧人,都不敢得罪女主人。” 出乎林诗语意料的是,妙妙没有跳起来要和她拼命的样子。 妙妙已经死心了。 就算谢景渊知道又如何,他从来不会站在她这边。 这样想,就算想开,仍然心如刀绞。 妙妙彻底被禁足了。 这回连自己的小院都不能踏出去,丫鬟婆子都撤走了,谢景渊还下严令,不准探视,除了一日两顿饭,再无人来过。 立冬那日送来的饭菜有鸡鸭鱼蟹,特别丰盛,丫鬟说是王妃有喜了,府里大宴宾客,妙妙趴在院墙边,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的丝竹声。 回房躺下的时候,她忍不住浑浑噩噩地想,谢景渊已经拥有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他不会再想见她了,这样也好,她也该忘了他 这天风清云淡,一只纸鸢飞进院内,落在妙妙的脚边。 她捡起来时,看到苏家军的图徽,呼吸一滞,就北面墙头传来一声轻唤,“小姐。” 墙外那人叫赵昀,是父亲昔日麾下的班头,他探知妙妙的情况,特来营救她。 妙妙胸口好像被戳痛了一下。 日复一日,内心的孤寂如同漫天的野草一样疯长,她时常在深夜恍惚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害怕得无法入眠。 忽然得知这世上还有人惦记着她,真好 赵昀说圣上病危,谢景渊几日前进宫就没回过府,一时半会儿没心思想到她,若是打算离开,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逃到海上,小姐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抓回来,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一字一句敲击在心上,动摇着妙妙的内心。 妙妙想起谢景渊和林诗语,想起皇后和太子,想起林霜往事如锥刀剐着她,一寸又一寸,痛不堪言。 她也不想在这痛苦的漩涡中一直沉沦下去 离开,是成全谢景渊,也是解脱自己。 妙妙收拾了衣物和细软,整成一个小小的包袱背在身上,等待赵昀混进府内灌醉小院门口看守的小厮,偷偷接应她出去。 他们二人坐着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到城南的码头,趁着天亮以前,走漕运先绕到南城,再往海岛上去。 天色很黑,飘起细碎的雪花,呵出的白气都快结冰,这样的寒夜,路上几乎没有人。 妙妙深呼吸了几口气,没有追兵,让她渐渐心宽,胸口也渐渐空荡,离开景王府,也代表离开谢景渊了 年少的情谊,注定化作一场风。 可是-- 她在码头上看到了谢景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