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李如琅也算是臭味相投,她虽比我大了六岁,却与我是巾帕之交。 「李姐姐。」我笑道。 李如琅急忙上来一把捏住我的脸颊,惊叹道: 「你早该这么打扮的,瞧瞧你今日这番模样,等会儿里面的那些个自诩貌美的娇小姐们瞧见了,必定个个都要自惭形秽的!」 李如琅边与我说着话,边热络地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我未进去之前,那些奚落我的声音远远地便传了出来。 待我进去后,整个大堂内,个个都看向了我,尤其是那些闲聊我八卦之事的贵女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 倒是好些个世家公子们瞧见了我,面露惊艳之色。 要说这些人中,有与我走的近的,也有总爱与我针锋相对的,譬如定国公府的二姑娘梁玉娇。 梁玉娇一贯爱对我使绊子,只因她也爱慕褚晔。 此番见我,她的面色果然差了不少,不过片刻,她却笑道: 「皇上废除了明三姑娘与褚世子的婚约,我道是明三姑娘定是心灰意冷,连咱们的茶花宴都不会来参与了呢!」 说罢,她还刻意把玩起别在腰间的玉佩,目光挑衅地看着我。 我心知,梁玉娇此番何为。 此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彼时褚晔的祖母过八十大寿,我跟随我母亲去显平侯府为老太太贺寿。 梁玉娇也去了,她故意前来与我搭话,瞧着我腰间的玉佩笑道:「听闻你前些日子得了块玉佩,宝贝的紧,想必就是这块了?」 她说话时,手伸的也快,一把将我腰间的玉佩抽走,拿在手里观摩起来,还冷哼了声:「也不怎么样嘛!」 她说罢,状似一个不慎,玉佩从她的掌心里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我傻傻地看着地面上被摔碎了的玉佩,眼泪蓦然涌出,心中又怒又委屈。 梁玉娇却还故作愧疚道:「呀,这也太不经摔了吧,要不,我赔你个更好的吧!」 我一贯不会让自己吃这份哑巴亏,可那日是在显平侯府,褚晔祖母的寿辰席面上,这份委屈,我只能悉数咽下。 梁玉娇说罢,已经同其她女眷谈笑而去。 我蹲下身子,一边捡玉佩,一边委屈巴巴地抹眼泪,不想,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一块玉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我起身,捧着玉佩的碎渣渣,泪眼模糊地看着褚晔,怔然道: 「这玉佩……是去年你送我的及笄礼……」 褚晔神情未变,言语间一贯凉薄淡漠道:「那也只是块玉佩罢了。」 女子及笄,便可嫁人。 玉佩是男女之间定情方才赠送的信物,而他在我及笄时,赠了我一块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