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宴君复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林清见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宴君复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林清见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宴君复。” 小昭不解:“为什么?” 林清见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林清见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霍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宴君复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林清见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宴君复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林清见和宴君复两人。 林清见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宴君复:“你怎么过来了?” 宴君复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林清见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宴君复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林清见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林清见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宴君复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林清见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宴君复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霍府正厅。 林清见与宴君复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宴君复与陆家之女林清见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霍府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清见的身上。 要知道,就算是宴君复再不喜欢林清见那也是霍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 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林清见身上。 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 林清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抹明黄,最后目光落在身旁宴君复身上。 而男人浑然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