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传进耳朵,却宛如惊雷! 江宁手中的鸡蛋不自觉的被捏碎,脑子里一会儿是上辈子被万人唾骂的情形,一会儿是阿妈死不瞑目的场景…… 她再也无法面对周烈,转身逃也似的奔回家中。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江宁刚进门,叶母就发现她状态不好,立马关心问:“舒华,你怎么了?” 江宁还没缓过神,闻言只喃喃自语:“阿妈,高考恢复了,我们怎么办……” 叶母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怕清徽考中后就离开这里?傻孩子,你们是夫妻,他离村能不带你一起走?” 江宁摇摇头,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周烈离不离开,她只是怕自己和阿妈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越想心里就越疼,江宁虚弱开口:“阿妈,我有点累,先去屋里躺躺。” 叶母看着丢了魂一样的女儿,咬咬牙,悄悄回房拿出了一罐褐色药酒…… 另一边。 江宁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应付性的吃了两口。 在饭桌上更是不敢看周烈一眼,也没有注意到叶母给对方吃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半夜。 江宁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吵醒。 她细听,确定声音是来自周烈的地铺处,忙下床点燃油灯。 有了光亮后,她才发现周烈此此刻狼狈撑着桌子,浑身汗津津。 “你怎么了?” 江宁吓了一跳,正要上前,就被周烈严厉叫停:“离我远点!” 说话的同时,他双目赤红的望了过来,眼底的厌恶刺痛江宁的心。 接着,又听她周烈沙哑质问:“你阿妈今天晚上给我喝什么了!” 江宁楞在原地,细看之下,才发现周烈脸色涨红,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和周烈的第一次同房,就是阿妈用了加了鹿血的药酒促成的。 江宁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周烈冷酷的眼神给打了回去,只听他狠狠道:“你们母女俩真绝。 说完,周烈起身出去,重重的将门一摔。 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去后,院子里就响起了哗啦一身入水声。 江宁壮胆透着窗户看去,周烈已经将整个人都泡在了院里的雨水缸里。 夜幕中,周烈的背影让江宁不安骤升。 她后悔今天饭桌上也没有多注意一些。 现在周烈肯定厌恶极了她,要是仍由剧情这么发展下去,只怕自己和阿妈会比上辈子过得更惨。 一定得想办法赔罪,消除周烈的怒火才行。 这时,院中传来哗啦一声,接着院门被打开。 江宁望向窗外,正好看见周烈踏出院门的背影。 而他这一走,直到-第二天清晨,也都没再回来。 叶母知道事情没成功,心里也发虚,绝口不提昨天的事。 江宁叹气,想着眼下高考将近,不如去镇上的废品回收站给周烈淘几本书回来,当做赔罪。 上午,江宁翻出自己私房钱,坐上村里的牛车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的回收站,江宁一直找到了下午,才淘到了两本有用的书。 她微微庆幸自己上辈子整理过周烈的书桌,不然送什么讨好他都不知道。 东西到手,江宁又搭坐了顺风车从小道回村。 一路上,她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想着等会怎么将书送给周烈,如何道歉才显得有诚意。 只是江宁刚走到半路上,就瞧见村里大队的队长急匆匆向她跑来—— “舒华,你快回村!宋知青家里人开来小轿车,提前接他回城,他还带着宋兰玲一起走,你阿妈在村口拦车,闹起来了!” 江宁闻言,心中骇然。 上辈子,周烈不是考上大学后,才带着宋兰玲离开吗? 她清晰记得,阿妈当初就因为拦车,才被撞断了腿! 想到这,江宁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撒腿就往村口跑去。 向塘村口。 叶母气红着脸拦在黑色轿车前面,对着车里的人破口大骂。 “周烈,你可是我叶家的女婿,哪有回城不带自己媳妇回去的?还有宋兰玲,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居然勾引有妇之夫,还不快滚下来!” 车内,周烈沉着脸。 驾驶座上的司机好像比周烈还生气,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少爷,你们别下车,看我开车后她还敢不敢拦。” 说完,汽车发出阵阵轰鸣声。 司机以为叶母会怕得躲开,可对方硬是不怕死,心急之下,司机不小心踩到油门,车子直接向前撞去!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推开受惊的叶母,接着自己却被撞到卷入车下。 叶母看清人脸,大惊失色:“舒华!” 江宁的腿被压在车轮底下,身下蚀骨的疼痛让她脸色惨白。 视线逐渐模糊,她强睁着眼看见阿妈惊慌失措的脸,想要安慰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一刻,江宁感觉手心一热,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 江宁支撑不住闭上眼,这一次,她终于保护了阿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