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若一朵娇弱的小白花,风一吹就倒了。 于是我又成了恶人,平白遭受一堆白眼,只可惜妙樱不在,不然该让她学学,人家这才叫女子! 「柔儿姑娘,既然母亲和夫君都喜欢你,我也不好说什么,便听母亲的,当个妾吧。」反正我也无力阻止他么的决定,不如卖个人情,「眼下风铃院还空着,我命人收拾一番,你便住那里吧。」 风铃院离元毅辰住的和风院最近,也算是成人之美。 可惜元毅辰不识抬举,无情拒绝:「不用,柔儿跟我住。」 这可真是将我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我扯出一个笑,忍下将茶水泼到他脸上的冲动,「夫君开心就好。」 目的达成,他们三人舒了一口气,吩咐人摆膳。 一道道珍馐美味,色香味俱全,我却连筷子都懒得提。 柔儿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放着光。 元毅辰贴心地为她夹菜,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看得我心头滴血。 东海大黄鱼,二百二十两;黄焖鱼翅,八十两;五蛇羹,一百两;清汤燕窝,两百两。 「还是家中的厨子手艺好,儿子许久没吃到如此美味了。」元毅辰连吃了两碗米饭,又让人盛了第三碗。 婆母见儿子胃口好,十分欢喜:「你喜欢就好,明儿还让厨房给你做。」 明儿还做?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您可真敢想。 且不说花费,但是食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我找了一个月,才勉强找到这些食材,原本打算为我爹祝寿。 他老人家,别的爱好没有,唯爱美食。 这下可倒好,一个月的时间,为他人做了嫁衣。 柔儿吃得满嘴流油,老太太也似乎也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也多吃了一碗汤。 我叹了口气,我的银子啊! 元毅辰在家休息一天便去上朝了,陛下龙颜大悦,夸赞不少,封赏却少得可怜。 倒是我莫名其妙得了个诰命。 妙樱也带回了好消息,西郊的地虽然有不少人看上,但耐不住我财大气粗,以超两成的价格拿下了。 眼下正是播种的季节,西郊的地只有一半是田地,另一半荒着,实在浪费。 作为商人,自然要最大程度地利用资源,拨动着金算盘,稍作合计,又拿出一沓银票,「另一半的地用来盖酒楼和客栈,修一条路,直通到西山山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我出嫁前的见闻,那是在江南,一位姑娘在山脚下开了酒楼与客栈,美其名曰「农家乐」。开始时所有人都笑话她,觉得她铁定赔得血本无归。 可当客栈建成后,恰逢满山桃花盛开,游人络绎不绝,她的酒楼生意火爆,赚得盆满钵满。 妙樱也见识过,自然懂得,她眼睛一亮,提议道:「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不怕贵,就怕不够贵。不如咱们就学玥姑娘,弄那个什么会员制,花钱越多等级越高,到时肯定有傻子大把花钱。」 我赞许得摸了摸她的头,不愧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就是心善,不赚穷人的钱。 我将这件事交给妙樱,她最懂其中的门道,虽然年纪尚小,手段却是不俗。 正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进入我的口袋,突然有丫鬟前来禀告,谢姑娘来了。 柔儿本名谢柔,边境的农家女,时常受战火波及,食不果腹。 不过她运气好,遇见了元毅辰,一步升天。 我对她倒没什么意见,从前在生意场上,各种妖魔鬼怪见多了,下限也变低了不少。 她来找我,依旧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还未开口,脸先红了。 「柔儿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手中把玩着金算盘,算盘珠当当作响。 这是纯金打造的算盘,小且精致,是十岁那年父亲送我的生辰礼。 谢柔看着算盘,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姐姐,夫君让我来找你商量……过门的事,你知道的,拖久了我身体不方便。」 说完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我一愣,娶个妾而已,还要大操大办不成? 可见谢柔的表情,似乎元毅辰就是此意。 我无语半晌,扶着额头,为难道:「柔儿姑娘,府里还是母亲在当家,你找我也没用啊。」 这我是真的没骗她,元府大大小小的事,全是老夫人做主,我算哪根葱? 要不是钱多,只怕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谢柔低下了头,不知在盘算什么,而后突然起身,有些冷淡道:「那柔儿就不打扰姐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