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林晚词抖了下,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她瑟缩着身体抬起头,男人腰间垮垮地系着浴巾,慵懒地虚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烟,一双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擦干,水珠沿着精瘦肌理的脉络淌下来,滑过半露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连性感都透着绝对的侵略性。 林晚词不敢再与他对视,低垂下眼弱弱地开口,“应先生,您要的您已经得到了,请您……帮我夺回公司。” 应寒深,商界狙击手,是有多少大集团总裁排着队跪求都求不到的人物,再奄奄一息的公司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如今落魄的她,需要他。 “没想到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也有今天。” 应寒深轻蔑地低笑一声,捏着烟放在薄唇间吸了一口,“当初赏我三巴掌的时候不是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说就是身无分文也别指望我能碰到一根手指,结果,今天就脱光了躺我身下苦苦求我,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袅袅的烟气拂上他英俊的脸,模糊地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似又隐隐约约地露着狰狞发白的獠牙。 忽地,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以前的你还算有几分美貌,现在的你有什么?跟你上床好像是我比较吃亏,还求我帮忙?呵。” “……” 林晚词被他言语中的奚落弄得再次一抖,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脸。 曾经漂亮俏丽的脸现在只剩下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毁得她不像个才23岁的女生,这一切都是拜她的继母和继母的老公所赐。 林晚词忍着酸痛缓缓站起来,往地上一跪,双膝及地,头狠狠地磕下去,将自己的尊严、高傲跪得粉碎。 “应先生,以前是我城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求您帮我,求求您……” 林晚词边说边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一定要让应寒深帮自己,一定要继母和那个男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见她这样的动作,应寒深的眸子猛地紧缩,讥笑凝在嘴角。 她的呼吸颤栗。 她常城跳舞的身段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无意却尽显撩拨。 血脉偾张的画面看得应寒深喉咙一紧。 下一秒,应寒深掐了烟,将她扑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又一场成城人的游戏。 酣畅淋漓。 窗外,风雨更重,压着隆隆的雷声。 末了,他餍足离去,不带半分留恋。 林晚词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干净的一截。 “应先生,您现在愿意帮我了么?” 闻言,应寒深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着一件玩物,凉薄一笑,字字优雅而残忍,“林大小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倒尽胃口肯要你就很不错了。”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好看听话有情趣? “你骗我?” 林晚词惊呆地看向他,她这辈子都没有勾引过男人,舍了身体和尊严换来这种结局,再听他这么说话,羞耻顿时攀满她的全身。 她瘦弱的肩膀染上绯红,人抖得越发厉害,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生生收住。 应寒深语气不屑一顾却又夹着暧昧,“骗你又如何?做女人蠢成你这样,活该。” “你……呃。” 林晚词又羞又怒之下,只觉急火攻心,血腥气直冲喉咙,她连忙坐起来捂住唇。 雨重重地砸在窗上。 应寒深开灯,准备再洗澡,亮光洒满一室,他略一回眸,就见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紫,顿时目光一震,“你中毒了?” 刚刚还没有这样。 中毒? 林晚词呆了下,难怪她逃出来,继母和舒天逸都没有追出来,原来是一早向她下了死手。 他们要她死在外面,就能撇清关系了。 无耻! “噗——” 止不住的血气冲上来,林晚词一口鲜血吐出去。 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开一朵血色花朵。 漫天痛楚侵蚀五脏六腑,张牙舞爪地撕扯她每一寸血肉,凌迟般地折磨。 “救我……” 痛苦驱使着她拼命抓住他修长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她抬眸,撞进他漆黑的深瞳,那里倒映出她扭曲到极致的面容。 她的眼睛、鼻子里缓缓淌下血水。 似冤魂厉鬼一般。 应寒深握上她的脉搏,静静摸了一会儿,蹙眉通知她,“你活不了了。” “……” “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当是你陪我一夜的回报。” 否则,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毒性发作长达几个小时,这个大男人,他难得善良。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林晚词撕心裂肺地呐喊,出口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爸爸枉死,家财和公司被霸占,继母和舒天逸那两个牛鬼蛇神还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半点报应,她怎么甘心。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