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我想起来,昨晚我给陆河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 直到我今天过来,陆河也没有对我有一个字的解释。 一切都已经明了。 赵越昨晚确实没有联系我,她联系的人,原来是陆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又是怎么走出卧室的。 跟陆河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瞬,我愣了一下,探究的话还没问出口,他已经下了逐客令。 「我待会儿有点事,张嘉,你先回去。」 语气里无意识透出的冷漠,让我的心像被人攥紧了一样,难以呼吸。 我低下头,手指重重陷入掌心。 半年前表白失败后,我蜷缩在被子里,把头蒙住,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该放下了。 醒来后,我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和生活,只是再也没有找过他。 直到两个月前,我差点在山上迷路。 找到我的那一刻,陆河第一次紧紧抱住我。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我脖子上,急切地喊我名字,「张嘉,嘉嘉……」 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心,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他甚至,给了我他家的备用钥匙。 我以为,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没想到,赵越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如愿以偿的人,是陆河。 现在,陆河又恢复了以前那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好像这两个月的温柔暧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赵越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神带着些尴尬,还带着些洞悉的愧疚和怜悯。 让我感觉像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黏糊沉重,喘不上气。 赵越看到我,又看了眼陆河,迟疑了一秒,立刻解释说,昨晚她来得匆忙,是陆河好心收留了她。 这会儿她过来,是昨晚有东西不小心落在客房了。 说这话时,赵越特意加重了「客房」俩字。 隔了一会儿,陆河才说:「好,我拿给你。」 我默默听着他们拙劣的说辞,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目光一转,正好看见赵越手上那串熟悉的钥匙。 脑袋顿时「嗡」地响了一下。 看来就连这个,我也不是唯一的。 陆河很快就拿着一个袋子从房里出来了。 赵越伸手去拿袋子的时候,陆河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医生不是说症状很轻吗,怎么过敏还没好?」他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却很柔和。 这种柔声细语的体贴,就算是和我最暧昧的这两个月里,陆河也没有给过我。 赵越的手腕很白,长了些红疹子,很小,几乎看不出痕迹。 她微挑了下眉,对陆河笑了笑:「快好了,已经不肿了。」 陆河紧紧盯着她,紧绷的唇线终于松了松,「那就好。」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里说话,旁若无人。 让我一时间有些微的恍惚。 陆河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一直是这样。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热烈的情意,跟对我的敷衍截然不同。 后来两人分手,陆河假装自己已经放下,却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现在,两人破镜重圆了。 陆河终于可以卸下层层伪装,几乎是刻意、强势地让赵越知道,他不愿再失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