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我一直在抖,车内的温度升得挺高了,我还在抖。 他不顾我的反应,将我搂进怀里。 「卿卿,你就这么害怕?」 男人的低语撩进耳骨,他明知道我这样是因为谁。 「一会带你选婚纱,好不好?」 我一点点克制自己的颤动,却还是讽刺地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曾经一步步将我推进深渊里的人。 此时正温言细语地说要带我选婚纱? 沈延知带我去的这家店,在一家私人别墅里。 水晶吊灯反射出璀璨的光,将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纱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去选。 任由沈延知和设计师在聊该给我定制哪种款式。 任由助力拿尺带量我身体的尺寸。 这家店的后院是个小花园,我对那儿更感兴趣。 于是他们聊天时,我提着裙子去了后院的小池塘。 小花园后有个门,好像过了那里,就可以通往无限自由的道路。 其实,我想过无数遍逃跑。 可鼓起勇气逃跑时,我才沮丧地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我妈无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结婚,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边,直到沈延知聊完了来找我。 「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沈延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于是我把手臂露给他看。 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