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回家后,臻臻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在房间里又哭又闹,怎么都哄不住。 无奈,简佳再次给陆景庭打电话:“你跟臻臻说句话吧,他现在很难过,被同学取笑了。” “被人取笑一句就不得了了?还是不是男子汉?这么娇生惯养,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当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懦弱男人的种!” “陆景庭!”简佳要气炸了,走到门外对着电话咆哮,“真是太可笑了,天底下竟有你这么傻这么蠢的人!明明是自己儿子,却说是别人的,你再这样固执下去,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儿子!” “你说我蠢?散就散,早该散了!”陆景庭吼了两句,啪地挂了电话。 简佳气得想把电话都摔了。 她抹了把泪,进去看臻臻。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臻臻和妈妈了?他是个坏爸爸!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臻臻……”简佳心疼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晚上,臻臻惊醒了好几次,还大喊大叫,之后的两晚也是。 简佳带臻臻去看医生,医生说臻臻可能患有轻微自闭症。 简佳惊讶又心疼,这可怎么办?!她深深自责,不该让孩子跟着受罪。 她想了整整一晚,终于决定放手,孩子需要新的生活,她也一样。 两天后,她冲到陆景庭办公室,把离婚协议书甩到他面前:“我们离婚吧!” 陆景庭微愣,眉心皱起:“今天这是刮什么风?怎么,情人回来了就要把我甩了?简佳,你还真行啊!”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废话,你签字吧,臻臻我带走,这些年,你从未把我和臻臻当成亲人,从未把这个家当家,你早就巴不得我们离开吧,以前我是为了臻臻,也想用时间来证明我的清白,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固执得无可救药,而臻臻也被连累得得了自闭症,我认输了。” 事已至此,简佳也说了句畅快话。 “呵,”陆景庭冷哼了声,讽刺她道,“理由还编了不少,不过,我告诉你,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没门!” 简佳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你这是什么话?这不正合你意吗?陆景庭,能不能干脆点!” “简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陆景庭的话。 陆景庭助理进来了。 “陆总,沈氏集团的人来了。” 助理说完就退了出去。 陆景庭的眼神变得狠厉:“你们这一前一后,是来给我示威的吗?” 沈氏集团?难道是沈岩回来了?简佳这才反应过来,陆景庭刚才为什么那样说话,但她并不确定什么,也不想搭理陆景庭。 “要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陆景庭,我们缘分已尽,一别两宽。” 简佳说完就出去了。 电梯门开了,简佳心事重重地低头往里冲,迎面撞上了人,抬眼一看,竟是沈岩! “简佳。”沈岩欣喜地扶着撞到他身上的简佳,按捺不住激动情绪。 简佳也微惊讶:“沈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不久,你没事吧?看来还这么莽撞。”沈岩言语里有些宠溺。 以前她就经常这么莽莽撞撞、没心没肺。 简佳明白他的话,苦涩一笑:“没事。” 简佳笑容里的苦涩,沈岩全看在眼里。 沈岩知道简佳过得并不好,以前想着,即便她过得不好,那也是她愿意,他便不能插足她和陆景庭的家庭,可现在,他听说陆景庭竟完全不把简佳放在眼里,公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便再也不能忍,于是回来了。 陆景庭不珍惜她,他珍惜。 他不自觉地抬手,为简佳抚了下微乱的头发,她这样子,真让人心疼。 沈岩的动作过于亲密,简佳目光微闪烁了下,避让不及,便装作没事似的,顺手也捋了下头发。 走廊尽头,陆景庭像一尊冰雕,晦暗而立,将一切全看在眼底。 一道声音凌厉地飘向简佳:“你现在还是我陆家的人,就在我眼皮底下跟人眉来眼去?” 简佳和沈岩的脸色瞬间都变得不大好看。 沈岩替简佳出头:“陆总这是什么意思?我跟老同学见面也惹怒陆总了吗?陆家的人?我怎么听说陆总在外面出双入对的女伴,根本不是简佳?弄得我还以为简佳现在是自由身。” 沈岩言语里尽是赤祼祼的讽刺,简佳没想到沈岩会如此尖锐,他一向不与人争。 陆景庭发怒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沈岩,我告诉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沈岩嗤笑一声:“陆总这是警告我吗?想不到一个对简佳不管不顾的人,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难得。” 简佳在一旁也不搭腔,随他们说,虽然沈岩的话太过尖锐,但不得不说,他这样说真让她觉得解气。 沈岩跟陆景庭矛盾归矛盾,两人之后还是为了各自集团的利益,坐到了一张谈判桌上。 而简佳则独自离开,一回家,她便将手机关机。 陆景庭拒不签字,在外面一连几天没回家,等他一周后回家,家里没一个人,连保姆都不在。 陆景庭找半天,找到保姆的电话,保姆说,简佳带臻臻去旅游,让她回老家休假。 旅游是幌子,陆景庭明白,简佳带着臻臻离开了,他顿时勃然大怒,这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还敢擅自离家! 她这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陆景庭不愿意。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不愿意,他明明很讨厌、很痛恨这个女人,还有她那个的孩子,可是为什么…… 他走到客厅那堆玩具旁,坐了下来。 以往每次回来,那个小家伙都睡了,他会看到客厅散落着的玩具,对小孩的那些小玩意,他感觉陌生又新奇。 以往无论多晚回来,简佳都会在厨房留盏灯和一碗汤,他一个月难得回去两三次,可她似乎每天都这么做,刚开始他觉得她做作,害保姆折腾,可后来,他也渐渐习惯,每次回去都会进厨房转一圈,有时会喝汤,有时不喝。 而此刻,厨房的灯是黑的,也没有热汤可以喝,他走过去,打开了灯。 灯光通亮,他却感觉周围更加空荡荡。 他回过神,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赶紧找简佳和臻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