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深上前倾了倾身子,端起面前的酒杯冲向牧华弘。 见状,牧华弘松一口气,“你果然是个聪明……” 话还未止,应寒深直接倒扣过酒杯,将一杯酒徐徐洒在地上,跟敬死人一般。 “……” 林晚词愕然。 顾若和牧羡泉也惊住。 牧华弘的脸青了,但还是沉着气道,“你什么意思?” “砰!” 应寒深随手将空酒杯往旁边一扔,微抬下巴,趾高气昂地看向他,“没什么意思,不是在不在乎这个位置的事,就是我这人天生喜欢名声臭,哪怕牧家砸我手里都没所谓,反正又不是我打下来的江山,我顾忌个屁啊!” “……” 林晚词差点被饭呛到。 说着,在牧家三房三人的注视下,应寒深站起来,轻蔑地看他们一眼,“而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否则,我就照遗嘱把你们在海外的产业都收回来!” 说完,应寒深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桌面上的局面就很漂亮了,夫妻三人的脸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林晚词还挺想欣赏一番的,但这画面实在太静止了,她站起来默默地撤掉早餐,转身离开。 林晚词走进厨房清洗餐具,忽然就听安静如斯的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她怔然,从厨房里走出去,然后便见顾若倒在地上,眼睛紧闭,昏迷不醒的架势。 而牧羡泉则是站在那里一脸诧异地看向牧华弘。 牧华弘沉着脸。 林晚词有些莫名,这是什么意思? ……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林晚词的想象,牧家三房还是暂时留了下来,以顾若重病不适合颠簸为由,这是遗嘱和法律拿他们没办法的。 林晚词把应寒深叫回到餐厅里,蹙着眉头道,“顾若谈事的时候精神还算可以,但一转头就倒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当时牧羡泉的表情也不对。” 应寒深站在那里,低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沉地问道,“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我把他们用的杯子都留下来了,不过当时三爷不小心砸掉顾若面前的杯子,杯子碎了。”林晚词说道,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杯子和杯子碎片都有。 应寒深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碎片放到鼻前闻了闻,不禁冷笑一声,“真够狠的。” “怎么了?” 林晚词凑过去,闻到碎片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算刺鼻。 “顾若喝的水有问题,为了能留下来,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应寒深冷冷地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把顾若那条命折腾多久,能得到多少。” 原来是这样。 林晚词站在他身边,抬眸看着他,“你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三爷还是非留下不可,到底图什么?难道还能从你手里抢走些什么不成?” 就算真去造谣又如何,应寒深已经摆明了不在乎。 应寒深把筷子和碎片扔回托盘上,嘲讽地冷笑一声,“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现在我上位了,他想和我修好没有成功,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 林晚词不解。 “他好歹是牧家的三爷,当初建立的关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留在国内还能活动一些,跑去国外,这边的人一旦被我完全笼络,他还有什么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应寒深向她解释,她没有身在牧家,很多关系她并不明白。 林晚词能听明白一些,这个牧华弘是不甘心被留在海外,还想借机图谋些大的。 “呼——” 林晚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在感叹着什么。 应寒深靠到她身边,低眸睨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 林晚词被他这个动作弄得下意识往外望了一眼,见没人才道,“我本以为你得到牧家后就能顺风顺水,没想到还有隐患在。” 好像永远不得太平一样。 “这有什么,哪个身在高位的身边没点人上窜下跳,能跳起来才有意思,跳不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堆臭虫老鼠罢了。”应寒深满不在乎地道,“再说,我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什么大房三房的我都已经不放在眼里,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这倒也是。 牧羡枫再不甘,牧华弘再图谋,牧家也在应寒深的手中了。 “更重要的事?”林晚词被勾起好奇,抬眸看向他,“是牧家最高决策人走马上任的庆功会?”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中,应寒深办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庆功会,声势浩大,让全世界都知道牧家迎来新的主人。 他的嚣张,简单直接,也起了特别震撼的效果。 应寒深三个字,震惊国内外。 应寒深搂着她笑笑,不置可否,只问道,“留下来做我女伴?” “我真要回去上课了,而且我怕露出蛛丝马迹被人发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希望牧子良的遗嘱就是干干净净的,她希望应寒深的位置就是理直气壮的,不留一丝怀疑给外界的人,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闻言,应寒深搭在她肩膀的手改为握住,低眸盯着她,“你当初答应老爷子做他遗言见证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这一天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