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以柠,是个五品言官家的庶女。 姨娘死得早,嫡母连带着姐姐,弟弟都不待见我。 两年前,五岁的弟弟夏弋初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后脑勺磕在了桌角,导致我双目失明。 谈好的婚事也黄了。 我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院子里,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伺候。 十天前的一个夜里,杀手大哥带着满身血腥突然闯入。 他本来是想杀我灭口的,但发现我是个瞎子后,便作罢。 只威胁我别说出去。 他好像在躲什么人,自那以后,他白天趴在梁上,晚上下来活动。 我们俩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是住在一个屋里的两个陌生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今日下午又被夏弋初那个混世魔王作弄。 推了个大跟头,后脑勺又磕了! 负负得正,我能看见了! 但我不敢说,一是怕他灭口,二是怕嫡母把我嫁出去。 我还没攒够离家出走的钱呢! 此时,我后脑勺隐隐作痛,刚要精准地去拿药膏,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闭眼乱摸,怕他瞧出破绽。 杀手大哥在我身后站定,鼻尖全是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 「在找什么?」 「消肿的药膏,后脑勺磕了个大包。」 我以为他问过就算了,直到大手抚上我的脑袋时,惹得我心下一颤。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他淡淡开口:「怎么弄得?」 这四个字,竟莫名让我生了几分委屈。 自从姨娘走后,再没有人问过我的伤痛。 我把事情的原委同他说了。 他嘲讽道:「窝囊。」 可第二天清早,夏弋初歇斯底里的惊恐叫声传了老远。 据说是被窝里躺了好几只硕大的死老鼠。 直接给他吓尿炕了! 我抬头无焦距地盯着屋顶,笑脸盈盈扬声道:「谢啦!」 今日是个艳阳天,我此时重见了光明,自然是要好好地看一看热闹的长街。 因着不知道内情,小丫鬟全程紧张地扶着我,生怕我被人撞了,或是脚下绊到了什么。 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从街头扫到街尾。 满载而归。 夜里,大家都睡了。 我趴在桌上对着白天买回来得好吃的咽口水,低声喃喃道:「东街的杏仁酥你吃吗?」 房梁上传来的声音清冷,「太甜。」 「那张家的猪肉脯呢?」 「太咸。」 「翡翠楼的东坡肉?」 「太腻。」 我腾地坐直身子,笑得灿烂,扬声道:「那这谢礼我都吃啦!」 话音刚落,杀手大哥从房梁轻巧落地,若不是我余光看得到,根本没有半分声响。 他看着桌上的东西,面具下的眼神满是嫌弃,「这也算是谢礼?」 我歪头天真地回,「怎么不算呢?」 杀手大哥:「好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