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走后,我立刻祈祷刚刚那个诡异的声音快出现,毕竟目前看来那可能是一切诡异事件的源头。 谢天谢地,没过一会儿,它就出现了。并且我好像还跟它建立了一个交流的通路。 [你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一切,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是你的幻觉,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实。] 我:「……」 我还是相信我有臆想症吧,更能接受一些。 [不信你可以翻完那本书,你会发现它描述的关于你十四岁之前的事情分毫不差,甚至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我:[……我还是更能接受我有臆想症。] [爱信不信。] 我:[……] [算了,你把手机里的文档翻到 47 页。]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 「江殊看着她胸口上的那颗痣,觉得它在情欲的熏染下似乎更红了,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格外刺目。 他忍不住低头吻上去。」 我看了一眼就颤抖着按灭了手机屏幕。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现在你信了吧?你胸口上有颗痣,除了你和你父母别人大概都不知道吧?] 我仍想挣扎,[一、一颗痣而已,能说明什么……] [那你大可等上几年。] 「……」 我几欲落泪,[我才十四岁,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事?] [没,未成年人怎么能搞黄色,刚刚那段里你已经二十四岁了。] 我:「……」 我还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我和江殊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兄弟情变质,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还是怀疑人生:[那也不至于变质成这样……他为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啊?我把那篇文给你难道是让你找刺激的吗?] 我:[……] 我颤抖着问:[你到底是谁?] [一个传话的,这不重要。] 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我不能告诉别人?] 我一个人承受不了这么多啊! [让你一个人知道已经很破例了。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未来都透露给你了你要是还混成文里的那个样子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它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好自为之。] 然后它又消失了,并且似乎是不会再出现了。 ……杀了我吧还是。 我再次瘫在了床上。 不应该是这样的。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不是没想过江殊可能喜欢我。 但我是真的,一点也没想过,他竟然有病娇的潜质。 这家伙成天笑得没心没肺,直男言论一大堆,跟个小太阳似的,就是个长得好看的沙雕。 我根本不会想到,他会变成刚刚我在文中所看到的那样可怕、偏执。 不光是我。 谁他妈能想到啊? 但是刚刚的一切无疑昭示了,这大概就是真的。 我觉得我需要冷静冷静。 结果冷静得一晚上几乎没睡着。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黑眼圈,成功收获了我爸妈惊奇的目光。 「你和江殊吵架了?我昨晚上就看见他回去时脸色不太好。」 吵架? 吵架就好了,还有和好的可能。 给我整个这,我得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摇了摇头,「没。」 他们明显不信,「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呀,小小年纪的能有什么大矛盾,你俩可是一起尿过床的交情!」 我:「……」 我表面很平静,内心很颤抖。 人类的悲欢果然各不相同。 「其实……我做噩梦了。」 我装出一脸憔悴,不,根本不用装。 「我、我昨天看了个鬼故事,里面有个人叫苗苗,这跟我的名儿听着太像了,我就忍不住联想。 「然后我晚上就梦见有一只怪物在我身后追着我,不停地喊着我「缈缈」,要吃掉我。」 我泫然欲泣,「你们以后别叫我缈缈了,我有阴影了。」 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但这已经是我想了一晚上的说辞,我尽力了。 我爸妈倒是很容易就信了。 到江殊这,却好像没那么容易。 他问了我三个问题。 「你是说你昨天在看鬼故事?」 ……那比鬼故事还鬼故事。 走在上学的路上,我啃了口他给我带的包子,十分确定地点点头。 「我长得很像那里面的鬼?」 ……不,你比鬼还可怕。 「并不像,只是我共情能力比较强,那个时候就感觉身临其境,看谁都像鬼。」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昨天情况紧急,还没编好。 「看鬼故事被吓成这样很丢人好吧,但后来想想,让你误会也不太好。」 他突然叫了一声,「缈缈。」 我立刻僵住,平静的模样几乎要破功,包子里的馅儿都差点被我挤出来。 他挑了挑眉,「这么神奇?」 我:「……」 你好像一副,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泪目)? 我还没开口,他又安慰般地对我笑笑,道:「行,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你说不叫就不叫了。」 然后又欠揍地补了一句,「以后别作死看什么鬼故事,自己吓着就算了,你还去吓别人。」 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泪目)。 这世上最糟心的事,莫过于我发现昨天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噩梦,并且,月考还考砸了。 办公室里。 数学老师拿着我的卷子连连叹气,「林缈啊,你这次怎么回事啊?满分一百二,你怎么连一百都没考到?」 我内心沉重。 「你看看隔壁班的江殊,你俩挺熟的吧,还是一块儿长大的,怎么他就能考满分?」 我他妈内心更沉重了。 「孩子偏点科挺正常的,」语文老师帮我说了句话,「林缈语文就考挺好的,一百一十八呢,年级最高分。」 结果数学老师更来劲了,「你听听,数学比语文能低十好几分,数学拉分可比语文严重多了,你这样中考是很吃亏的……」 语文老师不服了,「数学提分还比语文容易呢,你家江殊数学是厉害,那语文还不好呢,那作文写得我都不忍直视……」 我:瑟瑟发抖且安静如鸡。 结果明明是一场数学老师对我的口头教育,最后却变成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 battle,并且我和江殊的名字还非常高频率地一起出现在他们嘴中。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儿。 毁灭吧我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