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博看看他,又看向林晚词,思索再三后道,“林小姐,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恐怕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他是个聪明人,他喜欢林晚词这样能干又漂亮的女孩儿,但要是为此惹到牧氏家族的应少就不值得了。 “没事,下次再约。” 林晚词收起一脸冰冷,冲他礼貌微笑。 苏文博正要应一声,忽察应寒深凌厉的目光剐了过来,让他硬生生地将一句“好的,下次再约”憋回喉咙里。 “那应少,我先走了。” 苏文博朝应寒深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林晚词还站在原地,面前横着应寒深的一条腿。 应寒深冷眼看着苏文博离开,包厢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林晚词绕开他的腿想离开,应寒深看她一眼,伸长腿将门搭上。 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应寒深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她面前,收起自己的妒忌与差点发狂的怒意,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黑眸深邃地凝视着她,“团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 林晚词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淡漠地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刚刚那人么?” 应寒深直勾勾地盯着她,痞子样的无辜,“他是谁,怎么就走了?我看他气宇轩昂的,还想认识一下。” “是么?”林晚词漠然地拿起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 她刚举起手机,解锁都没来得解锁,一只手从她眼皮底下掠过,手机就被夺了过去。 下一秒,她人被推到墙上,应寒深握着手机的手按在她的肩上,他敛了笑容,黑瞳沉沉地盯着她,嗓音分外低沉磁哑,“别这样,别逼我。” 他回来的时候有多兴高采烈,在见识到她身边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后,他就有多暴躁。 可他知道,他不能如何。 林晚词背抵着冰冷的墙,“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遣词造句。” “你明白!” 应寒深咬了咬牙,呼吸粗重。 他嫉妒。 他难受。 他靠得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眼睛上,像藤蔓一般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 “我要走了。” 林晚词不想和他纠缠,推开他要走,手腕被他一下子握住,应寒深站在那里,斜过脸睨向她,“是你让我来的,你就这么走了?” 他的语气隐隐染上薄怒。 他果然猜到是她的手笔了。 林晚词的长睫动了动,试图挣脱开他的手,但力气敌不过他。 “应寒深,我们不适合这样见面吧?”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 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这两城他没有联系过她一次,她也接受,既然已经这样,他今天为什么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相信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一个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的好消息。” 应寒深握住她的手腕道。 “……” 林晚词转过脸看向他,见他眼中深不见底,他真的……聪明得可怕,他什么都猜得到,算得到。 林晚词没有再矫情地要离开,关上包厢的门,两人面对面在餐桌前坐下来,烹制好的海鲜餐品被一一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海鲜盛宴。 应寒深夹起一块炒得鲜嫩的虾肉放进她的盘子,“你太瘦了,多吃点。” 他刚刚按着她的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她没什么肉,瘦极了。 林晚词看了一盘中的虾肉一眼,没有动筷子,淡淡地道,“火是我让姜祈星放的,牧老爷子现在在我家,他出了车祸,不重也不轻,需要养一段时间。” 闻言,应寒深有些意外,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老爷子出了牧家就一无是处了。” 车祸。 一把城纪碰上这种事没死还真是运气。 “他现在身边无人,身无分文。”林晚词看向他,“你找个契机假装偶遇他,他在你手里,你就是牧氏家族的最高决策人了。” 她要说的就这些,简洁明了。 应寒深坐在她对面,又拆了一只蟹,将蟹肉夹出,蘸了酱放进她的盘中,“老爷子怎么会跑这边来?” “不清楚。”林晚词摇头,还是没有吃一口,“他在我家挺讨厌的,你尽快将他接走。” 她只想要太平日子。 “他当初差点将你打死,你还救他?”应寒深看她一眼,目光深沉。 她能离开牧家,是花了血的代价的。 那个场面,她至死难忘。 听到这话,林晚词淡漠地看向他,开口道,“我讨厌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你,但我现在不也和你坐在一起用餐么?利益可谈的情况下,我的情绪并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