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我被人啃萝卜似的啃…… 不仅心跳得快,还眼前发昏。 血流宛若惊涛骇浪,冲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的目光炙热灼人,被他盯住,我便紧张的喘不过气。 井子宴轻轻挠着我的下巴,扬眉浅笑,「伤口还疼着呢。」 「啊?」 「给我舔舔……」 要知道自愿和被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身材真好,只不过伤口过于长,一寸寸舔过去差点累坏我。 他眼底蓄积着浓得化不开的墨,炽热的鼻息扑在我耳蜗,痒痒的。 「鹿白,给我生小龙吧?」 我神志昏沉,尽被他带着走,匆忙中只来得及发表观点:「有可能不是小龙,是小鹿。」 井子宴吻住我的滚烫的颈子,轻笑:「被吃的没资格谈条件。」 夜深了,我满身疲惫,沉沉入梦。 一开始是井子宴温柔地哄我,渐渐地,另一种声音占领了主场。 「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包括井子宴。」 我急着追寻声音的主人,在黑暗中四处奔走,脚下突然踩空。 伴随着短暂的坠落感,扑通,我摔了个瓷实。 「哎哟……」 噩梦散去,我挣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自己被褥缠身,像只可笑的大青虫,在地上蠕动。 井子宴睡眼惺忪,看清眼前场景,不禁支着头嘲笑我。 「睡着了也不老实。」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没爬起来,于是故作凶狠,「你笑什么!」 「好,不笑了。」 井子宴揉了揉凌乱的发,弯腰,轻轻一捞,就把我重新揣回自己怀里。 他亲了亲我毛茸茸的角,「好了不少。」 魔角断口已经不见了,伤口处长出了稚嫩的新角。 被热气吹得痒痒的。 「叮铃铃……」 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井子宴将两枚小小的铃铛拴在我的幼角上,轻轻一拨,就如琴音流泻。 真是奇物。 我甩了甩头,被他稳住脑袋,「别学小牛犊子发疯。」 「以后角再断,我可不饶你。」 我摸了摸,心想这东西怕是与井子宴相连,断了他便能感知到。 靠着井子宴,我心里暖烘烘的。 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天帝。 因为他往人群中一站,光芒万丈。 现在我好像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仅仅触及到一根手指,便觉得心跳加速,忍不住跟他亲近。 井子宴见我漫无目的地把玩着他的头发,问:「还想去哪玩?」 我想了想,「茶馆!」 人间的茶馆有说书人,天下奇闻异事,皆由他们口耳相传。 井子宴按着我在镜子前一番鼓捣。 少顷,一个红衣少女出现在镜子前。 那两只魔角由于太过稚嫩,隐藏在蓬松柔软的黑发中,仅剩两个银铛坠在两侧,红丝绦灵动俏皮。 井子宴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掐住我的腮,很快,白皙的皮肤上就出现被捏红的手印儿。 「你干吗啊!」 「欺负你。」 罪魁祸首透过镜子,挑衅似的扬眉。 他穿着浅兰色常服,一双黑眸亮得惊人,墨发被高高束起,像极了人间雍容华贵的富家公子。 「看我干什么?再看吃了你!」 他语带调笑,惹了我个大红脸。 随后便带着我出了门。 时值正午,日头高悬,过往行人多半撑起了伞。 可我功力尚浅,即便躲在井子宴伞下,也被晒得晕晕乎乎。 哪像他们龙族,体力甚好。 「阿井……到了吗?」 「怎么?累了?」 井子宴停步,看我脸色太差,意识到昨晚他干了什么,于是认命地蹲下去,朝我招手,「上来。」 「这……不好吧,你是魔君——」 井子宴不耐烦地捞住我腿弯,勾得我一个踉跄,扑倒在他宽阔的后背。 「什么贵体不贵体的,你看也看了,尝也尝了,有此忌讳,昨夜怎么不说?」 井子宴嗓门太大,一旁的妇人们都听懂了,忍俊不禁。 我轻轻锤了他一拳,「嘘……她们都笑我呢。」 井子宴快意地笑出声,往上掂了掂,背着我走近茶馆。 快要进门时,突然有个蒙面女子急匆匆出门,撞在我小臂上。 小臂瞬间就麻了。 我龇牙咧嘴,揉着被撞红的胳膊,发现井子宴也停下了,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井子宴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没什么,她身量跟你差不多,力气倒是挺大。」 是挺大,都撞我麻筋儿了,也不知道她疼不疼…… 茶楼里摩肩接踵,到我们时恰好还剩一间上房。 井子宴想都没想就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 我看呆了,「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