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家所见,我是个孤儿,是在善堂子里面长大的。 说是善堂子其实也不尽然,其实就是个底下黑工厂,我们都是里面的童工,每天就是折纸盒子,折一个一毛钱,养得善堂子老板白白胖胖有钱送女儿出国留学——而老赵,是里面的义工。 其实老赵年纪没有那么大,那时候许是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带点儿读书读傻了的傻劲儿天天来做白工,还自己出钱给我们这群皮包骨头的小孩加餐吃。 善堂子是什么地方,活似个斗兽场似的,这里就是城市的垃圾堆。不管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还是破落户养不起的,沦落到这里来了就都是没人要的。 老赵那个时候读博,读得年纪轻轻就谢了顶,读得听说吃了三次安眠药,读到导师都怕了他,不得不放任他。他倒好,花那么大气力成为高端人才也不干事,天天跑这个善堂子里面来喂小孩洗厕所。 他说他是被学术放逐的人,我们是父母不要的人,实在最合衬。 那时候沈二少爷连个沈家姓都没有,柳丝丝是父母生多了就不要了的叫柳二条的女娃,我是个扒饭店垃圾桶的好手。 现在沈二少爷执掌沈氏集团,柳丝丝是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天才设计师,而我赵尔绮是个犯罪嫌疑人。 这叫什么? 这叫命。 这人呐,就是要认命,也要服气,只是有时候,这人活着,总要为点什么。 我觉得我就是为这不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