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云璇玑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云璇玑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云璇玑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云璇玑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云璇玑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云璇玑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云璇玑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云璇玑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云璇玑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云璇玑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萧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云璇玑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萧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夜寒北的妻子。” “是。”云璇玑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萧府这三年,萧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萧母声音再度响起:“清婳,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云璇玑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萧母说:“萧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夜寒北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萧母并没有逼云璇玑,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云璇玑,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云璇玑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云璇玑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云璇玑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璇玑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夜寒北。 “夜寒北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云璇玑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夜寒北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