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撞开。 徐烟将要闭上的眼睛蓦的睁开,就看到郁南行冲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她流血过多,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神智都是恍惚的。 她见着来人,有一瞬间的欣喜。 满手的血,抓住男人白色衬衫的领子,又哭又笑:你来了,南行,你来了!快,帮帮我,救救我爸妈!有人要害他们,有人要毁了我的家! 她瞳孔涣散着,无力的喊着,嗓音嘶哑。 南行,南行我只有你,别抛下我,别伤害我,求你我很痛,这里很痛 她喃喃的哭诉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手上血淋淋的。 郁南行脸色阴得快滴下水来,抓着人,一脚踹开了房间里的卫生间,直接把人拖了进去。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徐烟脑袋上淋下来。 冻得徐烟一个哆嗦,将失去的理智瞬间拽了回来。 郁南行一把扯下自己颈上的领带,抓着徐烟那只满是鲜血的手,用力缠了上去,系紧。 徐烟挣扎着,要拽下来。 郁南行把人丢到了浴缸里,抓着她刀口的那只手却不放。 眼神发狠的盯着她:你扯下来试试! 徐烟,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你弟弟来替你承受! 徐烟发着抖,忽打了个激灵,涣散的瞳孔,一点点聚起光来。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仔仔细细,像是要认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忽的一声笑,比哭还难听。 是啊,要杀我全家的那个人是你!就是你,郁南行!是我的丈夫啊! 她哭着,笑出声来。 她还在想什么?她还在求什么? 那个冷了会将她拥在怀里,热了会替她扇风,跟她耳病厮磨恩爱的男人,根本是他给她设的局,是假的! 而她,上了当,引狼入室,落得家破人亡! 浴缸里都是冷水,她挣扎着,水花四溅。 脸上不知是花洒落下来的水,还是眼泪。 嘶哑了嗓音,竭力喊出来:郁南行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禽兽! 他任由她喊,薄唇往上提出冷酷的笑痕:你知道我是魔鬼就好!好好活着替你父亲还债!记住,你死了,我就让你弟弟和你妈陪葬! 他说着,将那抓着的,她的手,往浴缸里一甩。 起身,抬手捋了一把脸上的水。 衬衫湿透了,紧贴着他分明的肌理。 她曾经,那样迷恋的男人,那样迷人的一个男人,现在,站在她面前,仍是原来的那个人,却早就已经被恶魔附身。 不,他本来就是恶魔,是她被他的皮囊迷惑了外表,以为他是可靠终生的男人。 逼死她的父亲,害了她的母亲,现在,还要拿她唯一的亲人来威胁她! 徐烟不知是冻的,害死心寒,不停的颤抖。 手脚无力,心里的恨却像是山火燎原。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她猛的从浴缸里爬了起来,抓过挂在一旁的浴袍的带子,冲上去,从背后,往郁南行的脖子上绕。 她要杀了他!杀了他! 可他那样高,她拼了命,连他的一根皮毛都没碰到,就被郁南行回身一个反手,掐着脖子顶到了沾满水珠的玻璃门上。 头撞到墙上,之前摔伤的额头似乎又破了口,她无力的挣扎。 男人高大的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大片的黑暗笼罩下来。 她看到他漆黑的皮鞋。 郁南行伸出两根手指来,捏住她的下巴,鄙夷又怜悯:知道恨的滋味了? 这才是开始。 呸! 徐烟一口含血的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 郁南行面色顿变,一巴掌,险些挥到她脸上。 却又在半道收了回来。 他冷笑了两声,松开她,看她像一滩烂泥似的靠在玻璃门滑落下来。 郁南行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很快有人递了纸巾过来。 他将擦了脸的纸巾丢到了徐烟的脸上,道:让人进来! 很快,有个长相猥琐下流的男人被推了进来。 徐烟被从地上搀扶起来,放到靠边的椅子上。 郁南行弯腰下来,一只手按在她肩上,薄唇微弯:胆子不小,嗯?敢自杀? 恐慌一下袭上心头。 她惊叫:郁南行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离了她大约有三五步的样子。 她听到他点烟的声音,嗓音散漫慵懒:如果明天早上的新闻是徐家大小姐母亲出殡当日,与人偷欢,你说,有多刺激? 郁南行! 徐烟惊恐的叫了出来。 知道怕了? 男人嗓音凉薄。 从身后人手里拿了医用酒精过来,抓住她被他用领带系住的伤口,拎了瓶子,就往她手上倒。 伤口灼烧似的剧烈刺痛,痛得徐烟浑身在抖。 知道痛了?别急,很快,会让你更怕!更痛! 他将酒精瓶子丢给身后的人,示意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