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中已有陛下的骨肉,这孩子肉体凡胎,需得你日后快些长才行。」 意思就是,现在是俩人吃了,你长快点。 多少有点没有礼貌了。 这恩要报到何时? 我刚想发作,玉华满眼冷戾地闯进来,仿佛我会对他的挚爱做些什么。 茵茵泪眼朦胧,仿佛一朵受惊的小白花儿。 「妾身太过担心腹中孩儿,这才忍不住跑来求姐姐帮忙……陛下莫怪姐姐……」 怪我,怪我什么? 喘气吗? 玉华在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神色复杂。 他似乎想替我说话,最终还是作罢。 这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提着一节残破的长鞭杀到天宫。 大概谁也没料到,一向乖巧的鹿白,也能像个泼妇似的,在上朝之际,当众撒泼。 我拼着少得可怜的功力,闯进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着玉华破口大骂: 「她是你的命,孩子也是,那你的孙子和重孙呢?你要带着一家老小啃我吗?」 天界自诩正义,玉华当众被我下了面子,不好再说什么。 那群天官本就看不惯玉华为人间女子所惑,更瞧不惯我一个久居天界的邪祟,连夜将我撵出了天界。 少小离家老大回。 魔界几百年不见,物是人非。 听说魔君早就换了人做。 他们把我押进魔君殿。 上首有一玄衣公子,埋在案牍中,头都不抬。 我细瞧之下,觉得眼熟。 这不是从小就跟我打架的冤家,井子宴嘛! 当年因为一块糖就跟我大打出手的小气龙,如今早已出落得贵公子一样,芝兰玉树,温文尔雅,高不可攀。 他听完下属的禀报,才缓缓抬起头,看见我第一句就是: 「你角呢?」 声音里多少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我灰头土脸的,半天不说话。 最后还是旁边的小兵小将看热闹似的回话:「她的角被天帝砍了!给爱妃泡茶喝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井子宴闻言,笑意慢慢淡下来,「鹿白,我不收天界来的人。」 可除了魔界,我已无家可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