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后,乡下。 今日的温家家庄,似乎格外喜气洋洋。路上的行人也是满面红光,笑得十分开怀。 “女公子,女公子你人呢?女公子?”一位丫鬟装扮的女娘在村道上穿过,看上去是在找自己家小姐。 此时的街旁角落里,探出了一个娇俏灵秀小女娘的脑袋,单看那衣装,倒是和寻常人家的女娘一般,只是那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女公子偷偷跑到乡下了呢。 “切,不长眼的丫头。我若今日不出来,她怕是喊破喉咙也找不到我。”温意樽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啦,公子你可以出来啦。”温意樽转头看向那个衣着朴素的男子,道:“你的伤我方才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但你一定要记住伤口不能沾水!若是沾了水,怕是会发炎。” 男子虽身着比较朴素,但相貌倒是俊俏非凡,眉宇间透露着矜贵之气,分明就该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嘛。 “多谢女公子相救。”男子冲意樽行了个礼,以表谢意。 意樽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是举手之劳嘛,这有什么的。只是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伤有多可怕,浑身都是血!这若是在晚上,我都能把你当做冤鬼了!好在我今日决定行善积德,否则啊……” 其实意樽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她初见这人时就觉得此人模样甚得她心,所以便行善积德般地搭救了一番。 男子努力憋笑,但是嘴角依旧透出淡淡笑意。 “敢求女公子芳名?” 女孩眼睛一转,思忖着说:“我叫皿子乌。”不怪她温意樽用化名,实在是她也没办法,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陌生人罢,透露名字总归不好。 男子整了整衣冠:“女公子不必怕吾害你,不过是个名字。但若是女公子实在不打算透露,那吾也不逼你。” 被拆穿的意樽尴尬的笑笑,但这也不怪人家,谁叫自己起名不走心。 但是这人的情商真低,怎么还带当面拆穿的啊! “我名温意樽,取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诗,我非防你,只是不习惯报名字,再加上我自小没人管教,礼数欠妥,所以还望公子莫怪。”意樽行了个礼,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无事。”男子摇摇头。“眼看天色不早了,女公子早些回去罢。” 意樽望了望天,心说这天色分明还早得很,但没有反驳,只道:“既如此,那,公子,我且先回家了,告辞!” 望着女孩离去的身影,卜屹不禁喃喃:“温意樽么……” “主公爷啊!主公爷——”此时,一个全身黑的……胖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来了。“主公爷,您知不知道下官差点以为您……诶呦,诸葛谜你敲我脑袋干嘛!” 一旁那个唤作诸葛谜的一身黑道:“我羡慕你。” “羡慕我干啥?” “呵,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胖子不解。 “行了,再吵一人去领十军棍。”卜屹皱皱眉头,“诸葛锋,查到是谁在路上埋伏的了吗?” 胖子顿时起了精神:“下官虽然没有查到究竟是谁,但是下官发现了几名贼人身上有些印记,还是十分可疑的印记!” “印记?”卜屹来了兴趣,问道:“可是同家族印记般的?亦或是……毒印?” “这些杀千刀的贼人谈不上什么家族,配合都配合不起来,笨手笨脚的,浑身上下就单单剩下力气大了,哪个家族会要?定是服用了什么毒留下的……” 卜屹周身气质一凛,眉头蹙得更深了,看得诸葛锋一哆嗦。 毕竟他们都知道,主公爷的一家人死于贼人暗害,那贼人身上就有毒印,这些年来主公爷一直在寻这些东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现如今,可算有些眉目了。 “可算是熬到此日了……也罢,且先随我回宫面圣。”卜屹叹了口气,上了诸葛兄弟的马车,留下两兄弟面面相觑。 “你说,主公爷为啥叹气啊,那么好的事情……”诸葛锋挠头。 “主公爷这三年来一直在外征战,刚回来就遭遇贼人暗害,不曾进宫面圣,此次入宫,定是免不了圣上一顿数落的。” 胖子闻言,倒是明白了。“主公爷莫不是圣上私生子吧?圣上比对儿子还重视主公爷……” “少说两句罢,小心隔墙有耳。”诸葛谜翻了个白眼,随即上马跟上了卜屹。 这头诸葛两兄弟在闲谈,那头的温意樽倒是一点也不清闲,倒不是她又去外头惹上了什么麻烦,而是主家那头来了人。 “女公子,你说为何主家突然要咱们回去啊?这么多年了,怎么才想起咱们,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是说,小姐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