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轻轻一句话落在时惟音的耳里,仿佛要划破她的耳膜。 周遭一片寂静。 这句话一出,就连还在盛怒之上的秦老爷子都沉默了下来。 傅行北是秦家独子,和时惟音结婚七年,也走了七年。 虽然秦家表面上不说,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怎么可能不急? 所幸秦老爷子就算是再想要抱曾孙,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他蹙紧了眉,看向了傅行北:“她说的是真的?!” 傅行北神色依旧十分淡然,刚要开口说话。 时惟音却直接开口打断:“秦爷爷。” 众人纷纷抬眸看向了她。 时惟音掐紧了手心,逼迫着自己不让泪水掉下:“秦爷爷……今天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落,毫不停留的转身出门。 傅行北站在原地,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 室外的天一片阴沉,风吹落叶。 两家相隔不远,走起来也不过是半小时的路程,只是后来修路,硬生生将两家的路规划的多了许多弯弯绕绕,那半小时的路程已经成了荒芜小路。 时惟音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那条小路。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漫步在雨中,思绪飘散。 曾几何时,这条小路她和傅行北走过无数次。 而现在物是人非,周遭长满了杂草,原本的石板路也已经泥泞不堪。 黑发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了脖颈上。 时惟音望着雨幕之中逐渐变得模糊的小路,一步步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砰!” 膝盖上的肌肤被粗糙的水泥石子划破,鲜血汩汩冒出。 火辣的痛感袭来,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时惟音强忍着痛站起身,一步步继续走着。 到家时,她身上早已全部湿透。 简家别墅内。 简母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之后头也不抬:“杭杭,这是和秦氏集团所有合作终止的赔偿合同,你明天送过去,真当我们简家是好欺负的。” 话音落地却久久不见回答,简母这才抬眸。 看见时惟音那副狼狈模样时,她立即起身:“你这孩子怎么淋雨回来的?司机没有送你吗?!” 时惟音看着她关切的目光,鼻尖一酸,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不爱我,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 时惟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快要不成型。 简母眸中写满了心疼,瞥见她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连忙叫人替她处理好了伤,又盯着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才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简母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让你们结婚的初衷是想要你们好好过日子,秦家这样对待你,我们也把话说清楚,以后一干二净,你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只要妈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简母的声音宛如一股暖流,给了时惟音最后一点底气。 她就这样靠在简母的怀中,睡了过去。 翌日,秦氏集团。 时惟音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自己手中的终止合作赔偿合同发愣。 她抬手正要叩响门,却听见里面传来阵谈话声。 时惟音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就听傅行北好友夏子逢的声音响起。 “墨岭,你拉着白薇演这么大一出戏,连老爷子都骗,就为了摆脱时惟音,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