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书案前没人,姜幼枝就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裴大人?裴大人?” 可刚自拐角走近里间,只见矮案旁的裴恂正手抚着胸口,神情痛苦。 他见着来人,更是抬起猩红的有些可怖的眼睛,伸手将案子上的书画用力扫落在地,咬牙切齿道:“滚!” 姜幼枝被吓的将手里的食盒倏然跌落在地,里面的莲子羹也随之洒落。 裴恂死死的盯着呆愣的姜幼枝,像是忍耐到了极点:“滚出去!” 姜幼枝看到他捂着胸口的手臂上,如细丝一般的乌青愈发明显,以及此刻的症状,心里不由的一颤。 便毫不迟疑的拉起他垂落的另一条胳膊,却被裴恂大力反握住手腕:“你疯了!” 姜幼枝对他的警告熟视无睹,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症状。” 裴恂极力放开她,微微侧身:“出去!” 姜幼枝干脆直接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心口上那条乌黑的细丝清晰可见,竟然也是穿心煞。 正当姜幼枝思索之际,她只觉得肩膀上多了一股力道,下一秒便被人压在了墙上。 双手被死死的禁锢着,姜幼枝完全动弹不得,两人此刻离得很近,但她有些不敢推搡,因为裴恂此刻的表情阴郁到了极点,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 裴恂盯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女子,心口新一轮的绞痛袭来,他不自觉收紧握着她纤细胳膊的手掌,整个人因为痛苦近乎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姜幼枝能清楚感受到铺洒在自己颈间沉重而又灼热的呼吸,但并没有推开他,更多的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显然裴恂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简直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 中穿心煞者,每月伊始承受万钉穿心之痛,且绝活不过十年。 今日僵持了半个时辰,裴恂竟发现自己心口的绞痛开始有了退散之意,这么多年,此种症状持续的时间每每是只增不减。 他强忍着意志,抬起头,瞧了一眼身前的女子,着素衣却难掩明艳妩媚,莫非她会什么妖术。 可不到一会,他便虚脱的倒了下去,姜幼枝赶忙费力的扶住他,但这男人过于人高马大,只能让他先躺地上。 她看了看裴恂的手腕,穿心煞还在发作,这是真真的疼昏过去了,穿心煞一般人是难以承受的,大多数人坚持一两年便会因为疼痛选择自刎。 不过姜幼枝却越发好奇,裴恂怎么会身中穿心煞? 不过,这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不松开,她只能坐在地上苦等。 等姜幼枝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此刻身处软塌上,她抬了抬酸痛的手臂,发现手腕处已经变得乌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