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场,后台。 林宜一夜未眠,被贺曼呼来喝去的指使着,像个傀儡满脸木然。 见林宜时不时咳几声,脸色愈发苍白,模特们掩住嘴鼻,露出嫌恶之色。 “贺曼,你这哪里找的临时助理?别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贺曼得意一笑,用粉底盖住脖子上的吻痕,命令道:“去,把那双深红色的天鹅绒高跟鞋拿过来!” 林宜用力咽下喉间的血腥味,这是抗抑郁药的副作用,不可避免。 将鞋放在贺曼脚边,她却趾高气昂地翘起脚。 “给我穿上。” 见林宜不动,贺曼拿出手机就要告诉应寒年。 “你也不想打扰寒年上庭吧?” “打得通你就打。”林宜哑声开口。 谁不知道应寒年上庭的时候是关机的。 贺曼咬牙,在模特们的窃笑中将脚伸进去,倏地皱眉痛叫。 只见脚尖冒出血珠。 她从鞋里倒出几颗图钉,厉声尖叫道:“林宜!你好大的胆子!” 林宜对这种自编自导自演的拙劣把戏没兴趣,转身就走。 “给我抓住她!我要报警!”贺曼不依不饶,冲上前一把将林宜推倒在地。 几个模特一拥而上,混乱中,不知道哪只高跟鞋重重踩在了林宜的脚踝…… 林宜额角霎时沁出冷汗,脸色煞白。 贺曼看着她很快肿起来的脚踝,居高临下地笑。 “发生什么事了?”应寒年走进来,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淡漠开口。 众人散开,他的目光得以从林宜身上扫过,波澜不惊,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林宜心头弥漫开酸涩,什么时候她才能对应寒年的冰冷麻木? 贺曼欣喜地扑过去,如藤蔓攀附着他,甜腻地发问:“寒年,你怎么来了?” 周围模特眼红不已,贺曼竟然攀上了应寒年! 他可是律师界的传奇人物,律师费说是“一字千金”也不夸张,至今没有败绩。 “我的当事人身体不舒服,暂时休庭。” “是这样的……”贺曼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末了委屈问道:“林宜不肯承认,那你信她嘛?” 应寒年挑眉:“言出必行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沉恨意。 林宜昂首满脸倔强:“我劝你还是换个不会玩这种幼稚把戏的小三,方显你应大律师的品位!” “你有没有说过要搞砸贺曼的秀?言出必行的林小姐。”应寒年高大的身躯如阴影笼罩着林宜,骨节分明的手压住她肿胀的脚踝。 他能感觉到林宜越发痛得颤抖,却一声不吭。 应寒年俯身在她耳边,恨声质问,恨得几欲咬下她的血肉。 “正如你当初跟别人打赌,说十天之内一定可以追到阿冀那样。” 应冀自杀前的那通电话,无数次在应寒年脑海响起。 “哥,宜宜要跟我分手,我好想死……” 每想到一次,心就冰冷几分,甚至会有将林宜送下去给弟弟赔罪的冲动。 林宜瞳孔骤缩,应冀坠楼的画面在脑海中爆开,大片血雾令她顷刻红了眼。 她低下头,牙齿战战,冷到了骨头缝。 恍然中,她听到自己说:“好,你说是就是,图钉是我放的,贺小姐,对不起。” 应寒年看着林宜失了神的呢喃,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烦躁。 “扯平,算了。”贺曼突然拉起应寒年,娇笑道,“去观众席看我,VIP座。” 走秀即将开始,后台众人忙碌起来。 林宜就这么被丢在那里,没人多看一眼。 感觉僵冷的身体逐渐回温,她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朝门外走去。 另一边,贺曼察觉到四周有意无意投来的艳羡目光,不禁得意,下一刻却被应寒年冷冽的目光给看得耸然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