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外人都知道,可是她的夫君何曾将她当作他的结发妻子。 谢芷烟有一刹那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从未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苦。 萧宁铎忽然松开手,谢芷烟跌倒在地,本能的大口呼吸。 “谢芷烟,念在这是朕的骨血份上,饶你一命,等你生下孩子,便移居冷宫,废去后位,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萧宁铎的声音比寒得像冰,说罢,拂袖而去。 谢芷烟看着他的背影,骤然发现,不知何时,早已物是人非。 在他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谢芷烟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她的语气极轻,如一片飘落的羽毛,她说:“萧宁铎,我不想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萧宁铎的脚步一顿,转头回望她,眼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讶。 “这皇后之位,我不要了。” 谢芷烟声音平静而喑哑:“求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萧宁铎头一回这样认真的看她,试图在她眼中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她没有,她眼神执拗又倔强,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萧宁铎怒极反笑:“妄想!进了宫,你就是死了化成鬼,也只能留在皇宫,尸骨都要葬在朕的皇陵!” 说罢,他决然离去,脚步匆匆,好似身后有人在追赶。 他忽然,不敢再留,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他觉得窒息。 谢芷烟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如上前要将她扶起来:“娘娘,您快起来,地上凉,您还怀着身子!” 谢芷烟却只是满脸怜惜的抚摸过小如磕破的头,轻轻擦拭。 “我年少时,一心想入宫嫁他为妻,到如今,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娘亲与兄长……” 她望向殿门,似乎能望出宫门。 喃喃自语:“不知我出嫁时栽下的桃树今年开了花没有……” 娘亲,你的月儿好想回家…… 一晃三日,那日后,谢芷烟再未见过萧宁铎。 她找陆太医要了一碗落胎药。 如今她腹中的孩子,本是她求之不得的。 可如今,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只会让这个孩子受苦。 她注定不能看着他长大,只能让他在这人间孤零零受苦…… 谢芷烟摸着小腹的位置,红了眼:“对不起,孩子,是娘亲不得你父皇喜欢,就不叫你来这世上同我一起受苦了。” 她伸手,端着药碗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在发抖。 殿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方听见有人高呼陛下万岁,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灌进一阵凉风。 谢芷烟回头,就见萧宁铎出现在门口,脸色冷厉阴沉。 “皇后这是喝的什么药!” 褐色的汤药充斥着苦臭的味道。 谢芷烟看了一眼慌张跪倒在地的小如,心中明了。 她没有辩驳的必要,只极为轻淡的开口:“落胎药。” 萧宁铎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起:“谢芷烟,你口口声声说爱朕,却连生下朕的孩子都不愿,你这些谎言究竟要编到几时?” 谢芷烟听着,如今心里荒芜一片,只剩了疲惫与厌倦。 她痴痴一笑,听着极为心酸:“是啊,陛下也知道,是臣妾爱了陛下这数年……” “陛下不爱臣妾,现在更厌恶臣妾,臣妾也是人,是会累的,自欺欺人这些年,还不够吗?”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