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对方接起,声音慵懒,在无线电信号里有些失真。
Kinn心里突然安定下来,轻笑了声,“你怎么还没睡,还顺利吗?”
“你不是也没睡。”对方语调很轻快,带着点揶揄,一种伸展开的自由感。“抓几个叛徒而已,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位置,明天收尾,很快就能回家了。”
家。
自己是Porsche的家。
他心里甜滋滋,背景里都要生出些春草,“嗯,注意安全。”
“没事,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这边丝绸很好,做几条领带,喜欢什么花色的?条纹还是纯色?”
“有没有Porsche花色?”
“疯了吧。”话筒里声音夸张,几乎能想象出挑眉诧异的表情,眼眸含情带笑,“上面绣个我的裸体?”
“可以。”
“可以个鬼,你正常点,我害怕。”
两人扯了些没营养的对话,FBI监听都要直摇头,转眼聊了半个多小时,手机都开始烫耳朵,才挂断。 Kinn甩了甩微酸的手腕,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少爷何时缺过这些配饰,不过是Porsche一直记得玉姐教给他的,恋人之间要学会制造甜蜜。 出任务也要给对方带伴手礼,并不需要多么贵重,只是分享当时的心情。
白熊和狐狸在雨季笨拙地相爱。
时间本该这样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前进,争吵,谅解,在一次次越界中彼此理解。 本该如此。 成群的乌鸦在树枝上栖息,石碑是冷淡的灰色,方方正正,小雨一滴滴渗透进脚下的土地,冰凉,清澈,像滚落的泪珠。
Porsche.Pachara
散落在时间尽头的玫瑰。
刻着钻石的标记。
Kinn沉默地凝视着碑上的小字,简短的生平,匆匆概括了二十三年的人生。甚至不包含他,他们还未举办婚礼。墓园里太安静了,那些厄运之鸟也闭口不言,无声地注视人群。
他那么怕鬼,又那么害怕寂寞。
自由者被囚入狭小箱笼,尘封在幽暗的地下。 Kinn心脏发疼,像是一根钢针插进了肋骨缝隙,随着心跳不断戳刺,鲜血淋漓,绵密无止境。他捂着胸口,手指将衣襟绞成一团,疼痛得无法呼吸,弯腰呛咳着,似乎要呕出内脏碎片。
Porsche.
眼泪混着雨滴坠落,碎了满地。
他的生日还没到,他还那么年轻。
Tankhun一身黑色礼服,在墓碑前放下一枝白玫瑰,眼眶发红抱住了他,轻轻拍着后背,像照顾小时候呛水的弟弟,引导他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