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张嘴,声音喑哑:“本宫知道了,如此,你去替本宫送些补品给皇贵妃,让她好生……养胎吧。” 常磊变了脸色:“娘娘,陛下交待,以后凡是坤宁宫的东西,不得踏进永乐宫半步。” 虞昭昭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再开口,只剩了一句:“臣妾谨记。” 殿外又下起雨。 瑾儿慌忙跑去太医院请太医。 殿中香炉青烟冉冉,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 太医替 虞昭昭把了把脉,良久心中沉沉叹息。 瑾儿压低了声音问:“ 萧太医,皇后娘娘的病如何了?” 萧太医摇了摇头:“心思郁结,元气微虚,娘娘自五年前受伤以来,便总是记忆淆乱,只怕之后会更严重,不若还是将此事告知陛下吧……” 瑾儿立时摇头道:“我家娘娘性子孤傲,如何能像那永乐宫的,以此换陛下垂怜,此事,还请 萧太医替娘娘守口如瓶。” 萧太医只好应下告退。 约莫傍晚时分, 虞昭昭幽幽睡醒。 每次睡醒,她都觉得身子更沉重了些。 瑾儿候在边上,忙伺候她穿衣。 系上腰带时,却发现才做不久的凤袍竟又凭空又大了一圈! 瑾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上涌,又连忙抹去,怕 虞昭昭察觉。 虞昭昭却问:“瑾儿,之前给皇贵妃送去的补药怎么样了?” 那是一月前的事了! 瑾儿一愣,咬牙恨道:“您管她做什么?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陷害您,什么毒汤药酒的,也没见她真去死!” 话音刚落,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冷笑。 “皇后果真好大的威仪,连身边一个丫鬟都敢编排皇贵妃的不是!” 虞昭昭心一颤,转头便看见 萧景焱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卧房外,面色沉冷。 瑾儿腿一软,跪了下去。 虞昭昭连忙起身行礼:“陛下,瑾儿只是说话莽撞惯了,并无恶意,还请陛下恕罪!” 萧景焱眼神冰冷厌恶。 他本是听说她病得严重,去永乐宫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她,本只是看一眼就走,却没想到这心地歹毒的主仆二人还敢背后咒骂绣儿! “来人!将这宫女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眼见瑾儿被拖出去, 虞昭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求你饶了瑾儿,是我管教不严,陛下有什么便冲着臣妾来。” 下颌被人狠狠掐住, 萧景焱脸色阴沉:“你以为朕会忌惮你谢家的权势而不敢罚你吗?你父亲在朝堂上笼络群臣,你在后宫恃权害命,朕恨不得将你谢家人千刀万剐!” 一句话, 虞昭昭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虞昭昭猛地磕了个头,开口声音都在发颤:“陛下,谢家满门忠烈,一心扶助陛下,陛下怎能误信谗言佞语?” 萧景焱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一手按住 虞昭昭的嘴唇。 “ 虞昭昭,你这张嘴还是像从前一样能言善辩,却是没有从前讨喜了。” 他手下未留情面, 虞昭昭苍白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血色。 一股血腥味蔓延进口腔, 虞昭昭尝着,却连味道都是极苦涩的。 突然,常磊从外面走进来:“陛下,那丫头身子太弱,三十板子没挨过去,死了。” 虞昭昭浑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瑾儿……死了? 萧景焱看她如此模样,心里莫名痛快了一瞬,这才松开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冷硬无比:“ 虞昭昭,这还只是开始。” 萧景焱走了。 虞昭昭踉跄起身走了出去。 白色宫砖只有一滩被雨冲散的血迹。 连瑾儿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