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只觉得跟陆诗琪坐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是煎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陈明朝的。 陆诗琪的余光发现上面的备注是——潇潇。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不耐烦,陈明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温柔。 “潇潇,你醒了?雨很大,别出门,发烧了?严重吗?” 语气从喜悦到担忧,最后变成了慌张。 陆诗琪的指尖搅着面前的发丝,并未多问。 陈明朝低咒了两声,挂了电话后,又恼恨的捶了几下方向盘。 陆诗琪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刚刚在公寓楼下,他若是上楼,就会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儿。 但陈明朝对她的事从不感兴趣,更没去过她的公寓。 想到未来他的反应,陆诗琪勾起了嘴角。 而陈明朝已经气恼的拔下了车钥匙,连伞都没撑,直接淌进了雨幕里。 “不去陈家了?” 陆诗琪打开车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时,问了这么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潇潇毕竟是你朋友。” 陆诗琪关上车窗,眼里溢出讥讽,“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朋友。” 陈明朝身形一顿,消失的很快。 陆诗琪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头发现陈明朝连车钥匙都带走了,眉心一皱。 前方的车已经疏通,但是她坐的这辆就这么杵着,很快惹来一片骂声。 陆诗琪想找把雨伞下车,却从座位缝隙里翻出了好几个使用过的套子。 脸色一变,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她拉开储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萝卜丁口红,这是上次她送给陆潇潇的礼物。 全球三十支,极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储物盒重新合上,对于这赤裸裸的挑衅,假意没看见。 没找到伞,她只能冒雨下车。 雨太大,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睁睁的看着交警指挥着将车拖走。 陆诗琪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暴雨里,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顺着人行道去路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宾利的车牌是一串显目的1,而且旁边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帜。 这面旗帜代表着这辆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任何场所,哪怕是军区禁地。 她扬眉一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叔,好巧啊。” 陈叔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视线,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间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 什么人间佛子,呸。 陆诗琪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恶魔,挺会戳人家伤疤。 “小叔,昨晚我在床上伺候得你不错吧,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轻掠间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语间半点儿都没有被抛下的狼狈和懊恼。 前排的简洲默默放下了挡车板,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动静。 “伺候得不错?” 陈叔重复着这几个字,接着眼尾懒懒一扫,“像死人一样,只会叫,不会动,不错在哪里?” 陆诗琪牙根都咬紧了,皮笑肉不笑。 “为难小叔在一个死人身上折腾这么久,那狠劲儿,让我以为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反唇相讥,微翘的唇珠抿着,显得有些可怜。 倾身就要下车,却被一只手强硬拉回。 陈叔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处,把人禁锢着,抬头对前方说道:“回壹号院。” 京城壹号院,是陈叔住的地方。 看来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尽管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陆诗琪愣住,正好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受气,索性直接靠在他怀里。 陈叔低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这话说的,死人又怎么会走路。” “......” 扳回一局。 陆诗琪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也不在意是不是弄湿了他的西装。 去壹号院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陆诗琪清楚,陈叔这么对她,并不是因为怜惜或者心动。 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十七岁那年就在虎狼环伺的华尔街打响了名气,一手促成当年最大的企业并购 案。 那场影响了大半个世界的商业饕餮盛宴,由他一手策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