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陷害霍放这件事的起因,是东风大队的村民们私下里去后山上打猎而引发的。 按照姜招娣的说法,刘承天打到了一只野鸡,霍放去偷刘承天的猎物,被刘承天发现,二人大打出手,刘承天心软放霍放一马,却被霍放推下山伤了腿。 姜招娣告诉原主之后,原主万分心疼自己的承天哥受了这样的委屈。 于是姜招娣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当着霍放的面落水,霍放救她,她赖着去霍放家烤衣服,偷偷在霍放的水里下药,营造出她被霍放强迫的样子,而姜招娣则带人来抓现行。 这样既给刘承天出了气,又能够向刘承天证明,“阮棠”心里只有刘承天,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阮棠简直想把自己的脑袋剖开,看看原主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一出,她不仅害了霍放一辈子,还把自己的名声也给毁了。 难怪书里霍放就出现了几十个字就再也没出现了。 而“阮棠”也没有落下好结局,受不了村民的指指点点,跳河自尽了,这次没人再救她。 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才早上六点过,已经有村民领到工具开始上工。 阮棠走在小路上,两旁田里干活的人微微直起了腰,看着阮棠,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阮棠目不斜视,继续朝记忆中的队长家走去。 阮棠到的时候,大队长一家正在吃饭,门是大开着的。 阮棠敲了敲门框没有进去,“王婶,大队长在吗?” 王婶连忙放下水多米少的稀饭,擦了擦手来到门口。 她面色复杂的看着阮棠。 当初阮棠刚下乡的时候,她看出来这姑娘家里条件好,人又好看,有意让阮棠跟自己小儿子处对象,谁知道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就算阮棠是被霍家小子强迫的,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霍家小子怎么偏去找阮棠,不去找别人。 王婶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你们大队长连夜送霍家小子到县里派出所去了,你别急,等下午估计就有派出所的人来问你,不会让你白被欺负的。” 阮棠的确有些急,书里霍放去了派出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她可不想刚穿过来,就害一个人丢掉性命。 看着阮棠的表情有些严肃,王婶忍不住问:“咋了阮知青,你找你们大队长还有啥别的事吗?” “这事说来话长,王婶我现在得去县里一趟,你替我跟记分员请个假,谢谢了。” 说完阮棠就朝村口走去了。 王婶不明所以的回屋子里,看到自家小儿子还盯着人家阮棠的背影看,气的拿起筷子打了一下他的头:“看看看,看什么看,咱们家可不要上过别人床的女人,收起你的心思!” 刘根捂住脑袋,“娘,人不都说了,阮知青是被强迫的吗,而且又没发生什么。” “强迫的又怎么样,那也是脏了。甭管这事儿到底如何,上过别人床的女人就不能要。这事一出,谁娶她就等着被村里人笑话一辈子吧。” 王婶又瞪了刘根一眼,“过些天娘去托媒婆给你找别的姑娘,别再念着阮棠了。” 刘根扒拉着碗里的稀饭心里遗憾,阮知青多好看啊,可惜被霍放糟蹋了。 阮棠匆匆来到村口,公社的拖拉机正好到东风大队村口。 在农闲的时候,这种拖拉机就会由拖拉机手开着到各个大队跑运输,顺便送社员们到县里去,一毛钱一个人,给公社创收。 阮棠上车的时候,几个到县里的小伙子红着脸给她让座。 他们早就听说东风大队有个叫阮棠的知青,漂亮的跟画上的人一样。 现在看到这个从东风大队站上车的姑娘,娇滴滴的,皮肤水灵的像是能掐出水,一双眸子又黑又亮,便肯定她就是那个阮棠。 “你是东风大队的阮知青吧?” 车上一个小伙子率先开口,他是隔壁玉田大队的人,叫黄正,托姑姑的关系在县里焦煤场当工人,自觉高车里这些在地里刨食的人一等。 “同志你好”。冲黄正点了下头,阮棠继续看向车斗外面。 黄正见阮棠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我是县里焦煤场的工人,你是去县里办事吧,县里我熟,我给你带路。” 阮棠正好找不到派出所的位置,转过头盯着黄正的眼睛,“你知道派出所怎么走吗?” “你去派出所做什么?” “有点事要办。” 这年头,动乱刚停,普通老百姓听到派出所三个字都发怵,更别提到派出所去了。 黄正咽了口口水,“下了车直走一里路,再往左倒拐就是派出所。那个,阮知青,我想起我还有事,派出所很好找,我就不给你带路了。” 阮棠朝黄正点头道谢。 车斗里的小伙子们脸又一次红了。 阮棠顺着黄正说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派出所,走了进去。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公安看着她。 “公安同志你好,我来这找一个叫霍放的人。” “霍放...”,公安回忆,“这名字有点耳熟。” “阮棠你怎么来了?”,东风大队大队长刘建国顶着黑眼圈,带着两个村民从后面出来。 他以为阮棠是来让他们别放过霍放的,连忙正色道:“我已经跟公安同志们说了这件事,他们正准备来找你录口供,现在你来了正好。妮子你放心,霍放那种欺负你们下乡知青的人,我们东风大队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些知青都是国家派下来的,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大队有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女知青,他们整个村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来,必须严惩! 看着大队长这义愤填膺的模样,阮棠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心虚。 “大队长,我来是想说这些事都是误会,霍放没有对我耍流氓,你们抓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