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绾的眉心皱了皱,迅速在原主的记忆中查找这个人的信息。 很快,她就有了结论。 南夏摄政王景煜容,乃是皇帝的胞弟,小皇帝十七岁,手腕强硬,权势滔天,皇帝更是极为宠爱他。 只可惜坊间传闻,摄政王丑如恶鬼,无论是上朝还是出行,都是带着面具,加上他暴虐不堪,心狠手辣,看过他真实面目的,不是被活活吓死,就是被他斩于剑下。 以至于这位摄政王,二十有七,还没有女子敢嫁。 除却婚姻大事,这位摄政王体内还中了一种剧毒,至今无人可解,这两件事,几乎是横在景辞宣心头的两块心病。 乔正中这招棋,真是走的漂亮。 乔烟绾在心中冷笑。 方才乔正中所说的,她一个字也不信,自然也不会让他平白的在皇帝面前,讨了这个欢心。 “父亲现在摆出一副忠臣慈父的模样,心中难道真的丝毫不愧疚吗我的棺材还停在院子里,父亲你有何脸面说这话” 景辞宣闻言,顿时大惊,道,“棺材怎么回事” 乔烟绾这才摆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来,将乔琴雪是怎么抢走她东西的事情,和盘托出。 最后乔烟绾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道,“母亲去世之后,烟绾在将军府内,与下人无异,庶妹抢走我的嫁衣和夫婿不说,还将我推倒,头撞在了假山上,父亲以为我死了,甚至连具像样的棺材也不给,多亏烟绾福大命大,险险的捡回一条命。 ” 景辞宣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 他年轻时重病,天下神医束手无策,却得了乔烟绾母亲的救治,因此十分欣赏乔烟绾母亲,这才在乔烟绾一出生,就封了一品衡阳郡主,荣宠无双。 可乔正中这般,简直是在打他的脸面。 这不是告诉天下人,皇帝亲封的郡主,在他将军府,连个下人不如。 乔烟绾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又适当的补上了一句话:“皇上可以派人去查查,棺材还在院子内停着。 ” “确有此事”景辞宣冷冷的看着乔正中,质问道。 乔正中没有想到乔烟绾居然把这话全部都说出来了,她从前性子懦弱,什么时候敢这般 一时之间,他在心中将乔烟绾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是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毕竟棺材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景辞宣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呵呵,乔正中,你好大的胆子传朕旨意,将军府与老六的婚事,就此作罢,一个庶女,也敢妄想嫁给朕的皇子做正妃” 皇帝震怒,乔正中也自知理亏,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乔烟绾冷眼旁观,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就没必要继续掺和下去。 但乔烟绾没想到的是,景辞宣突然转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问道,“乔丫头,你可愿嫁给煜容” 方才乔正中虽说是在胡诌为自己开脱,可景辞宣的心中,却是真的动了心思。 当年乔烟绾的母亲,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堪称活死人,肉白骨,乔烟绾幼时也是天赋颇佳,既然得了母亲真传,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除却医术,景辞宣也是十分欢喜乔烟绾他在乔烟绾的身上,看见了她母亲当年的影子。 不同于庸脂俗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他的胞弟 乔烟绾微微一愣,沉思了一下。 她看着景辞宣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现在自己在将军府,左右受敌,虽说有皇帝封的一品衡阳郡主的身份,可按照他这么疼爱景煜容,若是拒了,势必会让皇帝不舒服,到时候会不会护着自己还是另说。 但如果应承下来,依附于皇帝,凭借着皇帝看中,暂时也是安全。 这么想着,乔烟绾便盈盈拜倒,道,“全凭皇上做主。 ” 景辞宣没想到乔烟绾居然愿意,顿时大喜。 他正准备下旨,却想起三年前,钦天监送了一块透明的石头给景煜容。 说是景煜容命格奇特,只能与有缘人在一起,只有景煜容将血滴入石头,再将女子的血滴进去,若是两者的血在石头内相融,才可在一起。 如若不然,必遭天谴。 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摄政王的恶名,真心疼爱女儿的,自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景煜容,也有为了泼天富贵的,将女儿送进摄政王府,可最后血都未曾相融。 “既如此,那等会儿朕就让人送你去摄政王府,你去试血吧。 ”景辞宣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对着乔烟绾说道。 “是。 ”乔烟绾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试血一说,便乖巧点头应下。 乔正中在一旁着急。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为了让自己可以脱身,却没想到真的成了乔烟绾和景煜容的好事。 如若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乔烟绾还好,可是现在的乔烟绾看起来,并不是愿意受他掌控的模样。 现如今乔琴雪和景弘和的婚事黄了,将军府少了一个助力,如果乔烟绾和景煜容联姻日后保不齐会成为一个不小的祸害。 “皇上,烟绾如今小死一回,身子还弱着,不如末将带她回去,好好将养几日,再亲自送去摄政王的府上吧。 ”乔正中说道。 他也不知道乔烟绾会不会试血成功,可他要做的,是让试血一定不能成功。 岂料景辞宣冷哼一声,道,“你要是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回去,将乔丫头院子里的棺材收了。 ” 乔烟绾在心中给皇帝点了个赞。 乔正中说不出来话,皇帝又道,“如乔丫头所说,你若真是慈父,又怎么会让乔丫头这些年过的连个丫鬟不如你看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有嫡小姐的样子”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乔正中再想多说,也没有用处。 景辞宣不再理会他,对着李公公道,“你送乔丫头去煜容府上吧。 ” 李公公得了圣旨,忙带着乔烟绾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