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 他现在心里莫名复杂,还有些奇异的不耐:“我回来收拾行李。” 陆诗琪大脑一瞬空白,回过神来又问:“你要搬走了吗?” “我们离婚了,我不该搬走吗?”陈叔故意反问她。 陆诗琪支吾着回答不出来,而陈叔已经找出行李箱囫囵将衣服往里面丢。 “我来收拾吧。”怕他拒绝,陆诗琪又下意识加上一句,“我做惯了的。” 陈叔眉头一皱,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你这么收,之后不好挂的。” “彭娇会帮我收拾的。” 陆诗琪的手顿住了,她没有再插手,只能这么静静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拖着行李箱离开时,陈叔忍不住用余光看了陆诗琪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好像越发苍白了。 他没在意,大步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里又是一片安静。 陆诗琪关上空了大半的衣柜,沉沉叹了口气。 她随即又反应过来,打了自己一下:“不能叹气,叹气运气不好的。” 这是外婆在世时教她的,叹气会叹走好运,要打自己一下反省。 熬好的粥强行喝了半碗,陆诗琪打开平板,坐到阳台画画。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能驱散一些骨子里的冷。 她的画笔下,黑猫为了救人,中了毒。 他问白兔:“我死了,你怎么办?” “你会找到新的朋友,还是新的恋人?” 怎样都好,只要我离开后,你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偌大的世上。 白兔没有回答。 因为陆诗琪知道,有些事情本身没有答案,因为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陈叔搬走的十天后,陆诗琪的稿费发了下来。 5089.5,有零有整。 看着稿费,陆诗琪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又打了自己一下。 她想了想,给林海发了消息:林哥,最近有零单子可以接吗? 没一会儿,林海打来电话,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怎么缺钱了?” 陆诗琪沉默了一下,没有隐瞒:“我长了个肿瘤,是有些缺钱。” 她声音平静,像在讲一件小事。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感觉天都塌了,但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给她的一击。 人活在这世上,总会受些挫折。 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