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侯府。 景煜容从梦中惊醒。 梦里,他梦见乔烟绾死在大雪纷飞的江南。 景煜容捏了捏眉心,将心底的不安抹去。 喝了十碗陈年烈酒都没死成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然而残余的睡意也被那个梦一扫而空。 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 以往这个时候,乔烟绾会将热茶端来,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 一室寂静,景煜容望向窗外的目光渐远。 已过一月有余,除去沈知画那封信,他再没有收到乔烟绾任何消息。 他拧着眉,就这么坐到了天明。 束发时,景煜容打开檀木盒,却看见发冠旁两缕被红线缠在一起的青丝。 他眸色一紧,不由得动怒要将其扔掉。 可耳畔忽然响起乔烟绾刚嫁进侯府时所说之话。 “夫君,民间有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 夫君…… 景煜容眸光渐渐暗下。 不知何时起,乔烟绾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侯爷”了。 半晌,他合上檀木盒,索性不戴发冠。 洗漱之时,景煜容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 “夫君,今年是您本明年,我只愿你平平安安。” 乔烟绾的声音又出现了…… 景煜容眸光一沉,转身离开。 偌大的侯府,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就像影子,跟随在他左右。 校场。 几个副将见今日的景煜容脸色更加憔悴,不由问:“侯爷,可是因军务烦恼?” 景煜容不答,冷眸扫过后,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 行至校场营帐。 景煜容刚坐下不久,上官楠就来了。 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也忍不住问了句:“乔烟绾还未回来?” 二人自小相识,他也发现唯有乔烟绾能影响景煜容的情绪。 景煜容嗯了一声,眉目拧的更紧。 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乔烟绾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见景煜容脸色难堪,上官楠话锋一转:“皇上今日为婉姚郡主设宫宴,郡主还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去。” “不去。”景煜容没有半丝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