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三个字就像压在易瑶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慕时年面前倒下。 良久,易瑶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慕时年,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小叔,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慕时年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易瑶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易瑶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慕时年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易瑶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慕时年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易瑶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慕时年看着易瑶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身无分文的易瑶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易瑶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慕时年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一中年男人醉的七荤八素迎着慕时年,随后对靠在一边的易瑶喊:“小易,来给大律师敬酒!” 易瑶醉醺醺的直起身,端着酒杯对着慕时年笑道:“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这声音像是炸弹爆炸在慕时年脑子里! 慕时年抬头就看见打扮妖艳的易瑶,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红的脸。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慕时年紧紧揪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慕时年怒视这她,他知道易瑶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裙,披着黑色的波浪卷发,目光迷茫再想到刚刚包厢中那几个男人,慕时年恨不得打醒她。 易瑶眯着眼,似是认出了他。 “小,小叔。”她嬉笑着靠了过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让她难以站稳,“你来了啊。” 慕时年推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易瑶,你还要不要脸?” 易瑶踉跄了几步,一手扶着墙,双目游离在意识以外:“脸?” 她突然笑了出来,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呃,要我和奶奶的命。” 即使是醉了,她却还能感觉到心在隐隐的疼痛。 慕时年只当她在说醉话,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易瑶一眼。 易瑶喘了口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用着哭腔唤:“时年,时年……不要走,别丢下我……” 慕时年身形一怔,易瑶从未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去挣脱。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慕律师还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这一句话让慕时年羞愤不已,掰开易瑶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摔倒在地的易瑶,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时年……”易瑶伏在地上抽泣着,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两天后。 易瑶面容憔悴,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慕时年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