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没有做声,贝齿却几乎将下唇咬破了。 男人低低地讽笑着,掀开了被子 完事后,时瑾丝毫没有留恋地抽身去了浴室,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天一早随我去医院。 姜九笙下意识捏紧被子,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心脏更是一抽一抽地疼。
姜九笙白净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鲜红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流向了另一端。 那端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模样虚弱,眉眼间尽是楚楚可怜。 所有人都说林诗雪纯洁、善良、乖巧懂事。 可姜九笙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没来由的对这个女人无感。 骨髓被抽出来的痛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姜九笙死死地揪着身下的床褥,下唇被咬得发白,却硬是没有哼一声。 良久,仿佛一场酷刑结束,她已满头大汗。 林诗雪忽然冲她楚楚可怜地哭道:姐姐,又是阿瑾逼你来给我输骨髓的吧,其实你不想来可以不来的,我不会怪你,都怪阿瑾太担心我了,你千万不要怪阿瑾,要怪就怪我,都是我这个病拖累了你们。 却是在这时,病房门的门忽然被医生拉开了。 姜父姜母以及时瑾急匆匆地围到林诗雪的病床前。 他们满面的担忧和心疼,却不是为她,而是为林诗雪。 雪儿,你还好吧,疼不疼? 不疼的。林诗雪乖巧地摇头笑道,一点也不疼。 我可怜的雪儿,都是爸妈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孤零零的姜九笙在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笑话。 她拔了针管,忍着浑身的疼,挣扎着下床。 却在还没站稳时,时瑾猛地揪紧她的衣领 她错愕地抬眸,对上的是时瑾杀气腾腾的眼神。 你又对小雪说了什么? 姜九笙怔了一下,道:我什么也没对她说? 你若是没对她说什么,她会哭?姜九笙,我告诉你,休要伤害小雪,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是啊雪儿,你怎么哭了?姜母顿时惊诧又气愤地道,是不是她欺负你,你跟妈说,妈替你做主! 姜父亦是指着姜九笙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享受了小雪的富贵人生,还这么对小雪,你当真是恶毒,你要是再敢伤害小雪,休怪我们不顾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 姜九笙想笑。 所有人都说她盗窃了林诗雪的富贵人生,可又有谁知道,这段错位的人生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耀眼富贵,而是充满了阴暗的打骂。 你们都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得了这个病,是我玻璃心,听不得重话,你们要怪就怪我,千万不要怪姐姐。 林诗雪越说,哭得越凶,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于是越发衬托得姜九笙恶毒。 时瑾瞬间收紧大手,将她提了起来:你究竟跟小雪说了什么重话? 姜九笙的视线越过林诗雪那张满是泪痕的无辜小脸,心里顿时腾起了一股报复的念头。 她不答反笑:我忽然想起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你今天记得早点回来啊......老公! 啊!林诗雪顿时抱着身子痛苦地叫了起来,好痛,阿瑾,我的身上好痛。 时瑾暴怒地将她甩开,然后焦急地扑到林诗雪的病床前。 林诗雪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阿瑾,我好难受,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好! 姜九笙盯着时瑾脸上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体贴,心里满是酸楚。 她收紧身侧的双手,冲他道:晚上,我会做好饭等你回来。 滚! 你还不快滚出去,还想故意气我们家雪儿是不是?姜母厌恶地将她往门外推。 姜九笙狼狈地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