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鸣眼里闪过一丝短暂的错愕:“毒?这香炉怎会有毒?” 齐易南将刚才发生的事,当着众人的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后反问道。 “林公子将有毒的香炉作为寿礼献给家慈,是何居心?” 暗处,林晏殊的眉头紧紧皱起。 又是江宁。 前些日林侯爷以林长鸣刚来京城不懂规矩为由,让林晏殊一同挑选祝寿礼,林晏殊心中不忿,便想借着祝寿礼,除掉林长鸣。 所以他在香炉中抹上了毒霜,等齐夫人点燃香炉中毒之后,便可嫁祸给送礼的林长鸣。 到时候林家就只剩他一个了,林侯爷必然要重新重视起他。 谁料这江宁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而听齐易南的意思是,那江宁没死! 林长鸣转头看向一旁的林晏殊,恰好将他眸中的阴狠之色尽收眼底,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这是有人要陷他于死地啊。 林长鸣一双桃花眼转了转,开口说道。 “这玉犀炉乃是我与家兄一道挑选,除我二人之外再无经他人之手,我刚到京城,无缘无故为何要害令堂?”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林晏殊。 林长鸣作出一副了然的模样,随即眼里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意味,看着林晏殊说道。 “难怪兄长今日甘愿将功劳都推在我一人身上,原来是别有用意,只是不知这齐夫人何处惹了兄长,要对此下此毒手?” 堂上的齐将军和夫人早已变了脸色,今日乃是夫人寿辰,闹出如此大的事,这林家是要骑到齐府的脑袋上欺负!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林晏殊怒声吼道。 堂上的齐将军冷着眉目,一双鹰眼紧紧盯着林家的人,似是要将几人看穿,冷冷开口,震声说道。 “是否是胡说八道,待到皇上面前,一切便知。” 皇宫内,大殿之上。 皇上正襟危坐,睥睨着下面的众人,齐将军进宫,已将所有事告知了皇上。 此时大殿之上,所有涉事之人都已在场,皇上目光巡视了一圈,转头看着齐易南问道:“郡主可安好?” “回皇上,郡主并无大碍,只是身子不适,暂在府上修养。” 皇上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内侍官将香炉呈上,皇上只是瞥了一眼,便看向了林长鸣。 “说。”皇上沉声说道,神情不怒自威。 “回皇上,这香炉乃是兄长同我一起挑选之物,有掌柜可作证,将香炉带回林府后,也只经过我与兄长二人之手。” 林长鸣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说道。 “犬子刚来京城不久,对齐家毫无恩怨可言,岂会在这炉中下毒,这其中必有蹊跷!” 林侯爷端手向皇上说道。 林晏殊闻言,眼中带上一丝狠厉和不可置信,指着林长鸣对林侯爷大声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护着这庶子,将罪责推到我的身上?!” 林侯爷并无此意,只是林晏殊如此大吼大叫,实在惹怒了林侯爷。 “圣上面前,不得放肆!”林侯爷厉喝一声。 皇上垂着眼看着堂下的众人,不禁冷笑一声。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啊。”皇上起身,身上的龙袍目瞪着林侯爷。 “朕三番五次容忍,却一再生事端,林候,你这位置坐的久了,糊涂了啊。” 皇上的声音不大,轻飘飘传入林侯爷的耳里,却震的林侯爷浑身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宽恕!” 林晏殊见自己父亲跪在地上,面露狰狞,目眦欲裂:“父亲为一再护着他,父亲想要的,我同样能做到!” “你闭嘴!”林候大喊一声,语气盛怒,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林晏殊此刻早已气得疯魔,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林长鸣,父亲一再忽视冷落他,他如今坐了二十几年的位置,也要拱手让人。 人人都嘲笑他是个废物庶人,配不上世子二字,他偏不信,林候府只能有一个世子,只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