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绳子怎么解开的?!」 他头也不抬,从我背包里翻出一块威化饼干:「麻了,解开活动活动。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绑回去呢。」 怪不得我包里零食总莫名其妙变少,我还以为是自己吃掉但忘记了。 「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什么不趁我不在时偷偷跑掉?」 他咬了口威化饼干,边吃边说:「你为什么要高估自己?你在时我也能跑掉。」 「……」 我耷拉着脑袋,体会到深深的挫败感。 秦朗吃完饼干,又撕开一包薯片,似乎是无聊了,他忽然问我叫什么名字。 「林芽。」 「满地找牙的牙?」 「发芽的芽。」 「哦,小豆芽,你趁早金盆洗手吧,你不适合干这行。」 「我只干你这一票。」我问出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惑,「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 「因为我有抑郁症啊。」 我恍然大悟:「啊?难怪你总是找死。」 他纠正我的用词:「寻死。」 听说抑郁症患者很痛苦,是自杀率很高的一种精神疾病。 我安慰他:「听说人一有钱,就会失去烦恼,你该庆幸你全都拥有。秦朗你别难过了。」 「……谢谢你无效的开导。」 由于秦朗有精湛的解绳技术,我也不绑他了,全靠他自觉。 夜里,我辗转反侧,一想到林树说想我了,就恨不得立刻飞奔去医院看他。 要不明天回去看看他吧。 我这样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但感觉刚睡着,就被痒醒了。 是真痒啊,抓心挠肝似的。 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怎么会这么痒呢? 我边挠边拿起手机百度病情。 荨麻疹?不像啊。 银屑病?不是。 肾衰竭?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这些天我担心秦朗逃跑,天天守着他,有时候厕所都没空去上,就硬憋着。 我犹如晴天霹雳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一片空白。 秦朗似乎被我吵醒了:「你怎么了?还不睡?」 「我感觉浑身刺挠,特别不舒服,就上网百度了一下病情,百度说这是肾衰竭。」我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啊秦朗,我会不会死啊?我还不想死!」 「……你多久没洗澡了?」 「从绑了你以来就没洗过了,人家还不是怕你跑了嘛!」 「你去洗个澡吧,洗了就不痒了。」 「哦。」 我洗完澡后,果然神清气爽,身上也不刺挠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但见秦朗还睡得香,以免吵醒他,我刷牙都没敢刷舌苔,怕呕。就连薯片都是在嘴里捂化了才敢嚼。 手机响了,是我发小夏涵。 我一接通电话,她就礼貌问候了我大爷:「芽芽你大爷的!你狗日的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林树很想你啊!」 「我没……啊,最近吧,我确实有点儿事。我马上回医院。」 我说完就挂断电话,背着包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我到医院时,夏涵正陪着林树看玛卡巴卡。 林树见我来,一把抱住我:「姐姐,我好想你啊?你真的回来了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蹲下去与他平视,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蛋:「你没有做梦,最近有没有听医生的话啊?还怕不怕打针?」 「不怕了,我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可以保护姐姐了。」 我正和林树姐弟情深,夏涵气冲冲把我拉出病房,质问我狠心扔下亲弟弟消失大半个月,干嘛去了。 「我搞钱去了。」 「搞什么钱啊,能一直不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