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漾收拾好自己下楼时,曲令禅正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着杂志,听到声响,他抬头看了看,她的表情还算平静,但没有看自己。 出来得倒挺快,前后不过十分钟。 曲令禅目不转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走下来,她穿着长及膝的修身红色针织裙,衬得肌肤雪白,胸前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腰肢不盈一握,一截纤细匀称的小腿,不疾不徐落在节节阶梯上。 她总是这样,毫不自知自己多么美丽,无时无刻不在勾起他犯罪的欲望,令他抓心挠肺,心神晃动,仿佛被她牵着走进了复杂弯曲的迷宫,任由她掌控和摆布。 喉间立马感到一阵干热口渴,曲令禅强迫自己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曲漾神色始终淡淡,经过曲令禅身边,没有多分一个眼神,径直往餐厅走去,在餐桌旁坐下,低头安静吃早餐。 清粥,小菜,奶黄包,是她一向吃惯了的早餐。 曲漾握着瓷勺舀起一口白粥往嘴里送,余光看见男人过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了。 “合口味吗?”曲令禅看着她问。 曲漾手一顿,没看他,半晌才淡淡说:“我只是两个礼拜没回来而已,还不就是那个味道?何况,林姨手艺一向是好的。” 曲令禅噎住,稍紧崩的神色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说多了又惹出她之前在卧室里那副愤恨讥讽的样子,他看不得,最后只嗯了一声。 桌上一时宁静,只有勺子碰碗发出的清脆铛铛声。 曲令禅囫囵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他早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面包红茶三明治,这些年来,习惯一直没能改变。 只有曲漾在家时,他才会吩咐林姨做传统的中式早餐,他吃不惯,却也没有因此麻烦林姨多做一份西式的。 无事可做,便盯着曲漾看。她吃东西时没什么声音,散下来的长发已经梳的整齐妥帖,安静披在肩后,低头吃粥时,不听话地垂下来一缕。 曲令禅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正打算说什么,见曲漾刚好把粥喝完,什么也没说,起身就往楼上走。 曲令禅无声张嘴,视线随着她移动,直到她迈上楼梯前,出口叫住了她,“漾漾。” 她步伐一顿,转过身来一动不动直视着他,没什么情绪,好像早前在她卧室里的插曲不存在过。 曲令禅却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心下无奈,缓声说:“我们谈谈好吗?”从她下来到现在,她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当下,曲漾便微勾起嘴角,“谈什么?” 她脸上的讽意太甚,曲令禅只觉得一刺,心口堵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始终要说开。 曲令禅朝她走近几步,说:“你过来,我们去沙发上谈。” 曲漾回身就往楼上走。 曲令禅无法,两个大步跨了过去,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啊!” 曲漾一惊,双手去扒他缠在她腰上的手,但两人力量悬殊,她不能撼动分毫,恼得细声尖叫起来,“神经病!放开我!” 柔软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无意中蹭着他下面,险些又立起来,曲令禅忙制住她,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沙发。 曲漾不得已双手勾住他脖子。 “干嘛!” 曲令禅没应,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将她环住坐在自己腿上,低头问她,“漾漾,你真的恨我?” 曲漾一直不安分的身体忽然静了下来,“叔叔,你为什么要你是叔叔,我们不可——” 曲令禅不想听这个,烦躁地打断她,“谁他妈是你叔叔?”凑近她耳边,好一会儿,才呓语道:“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不是。” 曲漾没有说话。 是啊,他不是,从来都不是,她只是八岁那年,突然来到曲家的外人罢了。 所以她才会也才敢不受控制地爱上他吧? 否则亲生的叔侄关系,做出那些事,是会遭雷劈的吧。 曲漾别过头,“我不想说这个。” “那你不要对我冷着张脸,我受不了。” “那你觉得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还要笑脸相迎吗?” “哪样的事?我是男人,我想亲近自己喜欢的女孩,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