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得很快。 待天色彻底黑下来,陆厌雨便走到窗前拼尽全力将生了锈的木窗拉开。 随着木窗拉开,一阵寒风吹进来,顿时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差点令她这副残破的身板散了架。 顿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却是看着距离十几米的地面,心里有些发悚。 可想起傅易云的冷狠绝情,她还是闭着眼睛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与傅易云的恐怖比起来,这个高度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她运气不好,跳下去摔死了,那也好过被那个男人折磨至死! 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当她落地时,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踝传来,疼得她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是她不敢耽搁,趁着现在天黑无人,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她咬牙站起身,撑着这副残破的身板一瘸一拐的往院子大门走。 刚走到院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喊。 “来人啊,那个女人跑了,快来人啊......” 陆厌雨浑身一颤,顿时没命的往外面跑,连脚踝上的伤都顾不上。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逃走,死都要远离那个男人。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急得满头大汗,咬牙越发拼命的往前跑。 忽然,一道耀眼的车灯朝她射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刹车声。 陆厌雨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膝盖距离那车头不过才一寸远。 她的心狂跳不已,在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时,她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傅易云揪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起来,脸色阴翳得可怕:“陆厌雨,你找死!” “放开我,傅易云,你放开我!” 陆厌雨发了疯的挣扎,脚不停的踹向他。 可男人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提着她大步往别墅里走。 再次被扔进了阁楼里,陆厌雨几乎要崩溃。 她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冲他嘶吼:“傅易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真这么恨我,那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啊!” 傅易云凉薄的视线在她红肿的脚踝上停留了几秒,又朝那扇打开的窗子看了一眼,最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陆厌雨急得崩溃大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就如同当初她在监狱里一样。 那股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又上来了。 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最初的悲愤慢慢化为了无助的哀求:“傅易云,放了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你放过我,我发誓,以后真的再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感情,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放过我,求你......” 楼梯上,傅易云握着托盘的手暗暗收紧,晦暗的脸色让人看不懂。 傅晨晨小心翼翼的跑上来冲他问:“爹地,那个阿姨是谁啊,你把她关起来做什么?” “回去,不许上来!” 傅易云严肃的丢下一句,便端着托盘走了上去。 傅晨晨撇撇嘴,肯定有问题。 阁楼的门打开,陆厌雨慌忙手忙脚乱的爬过去:“傅易云,你放过我好不好,奶奶的事我会自证清白,陈诗雅我也会帮你找,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甚至我对你的感情让你感到恶心,你放心,我以后会走得远远的,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相信我,真的。” “吃饭!” 傅易云沉沉的说了两个字,像是隐忍着某种情绪。 陆厌雨摇头:“你放过我。” 傅易云深吸了一口气,怒气终是忍不住:“想让我放过你,除非我死!” 这下陆厌雨彻底被逼疯了,一脚踢翻托盘上的饭菜,冲他崩溃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易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种你杀了我!” 她厌恶这种被关闭的感觉,就如同在监狱里一样,那样只会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傅易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抬起她受伤的脚踝,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陆厌雨使劲将脚抽回来,讥讽道:“少在这里假惺惺。” “陆!厌!雨!”傅易云咬牙切齿的嚼着她的名字,气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陆厌雨讽刺的盯着他:“你不就是怕我疼死了,没机会再折磨我了么?那我偏不如你意。” “好!很好!” 傅易云冷笑着点头,忽然一把将药瓶砸在她的身上:“想死是吧,那你去死吧!” 门再度被狠狠的关上,陆厌雨看着地上的狼藉,心里一阵讽刺和悲愤。 既然这么恨她,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这般假惺惺着实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