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突然静了,电视机突然没有声音,这一刹赵韶正以为自己的世界失去声音。 见赵韶正不说话,严郁清把请柬放在桌上。 然后又忍不住关了几盏灯,说:“灯光太亮,对眼睛不好。” 说完,他就有些怔然的闭了嘴。 气氛有些沉默,赵韶正扯出一抹笑:“演唱会那天你没来,挺可惜的,听说eason这次唱了你最喜欢的富士山下。” 严郁清心中一震,他根本不知道演唱会的事。 他皱了皱眉,记下这件事。 “请柬我送到了,你记得来。” 看着赵韶正不说话了,严郁清莫名的烦闷,还有些说不出的不悦,转身准备离开。 “严郁清——” 赵韶正突然开口叫住他。 严郁清脚步顿住,转过身,只能看见赵韶正垂下头的身影。 “什么事?”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却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 “你会记得我吗?”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严郁清却感觉心上被打了一拳。 他攥了攥拳,转回身,装作平静的换鞋,没有回答。 严郁清离开了。 赵韶正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望着请柬时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也好像才反应过来。 切开橙子,牙已经痛得咬不了,她还是拿了一瓣含在嘴里,吸吮那一点汁水。 橙子汁没入喉咙。 “好甜……”她笑了,轻轻说。 严郁清离开后,赵韶正住了院。 离动手术还有三天,她把平板拿到医院,拼尽全力的画着大结局。 ——黑猫的毒白兔治不了,黑猫趁白兔睡着了,带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他只给白兔留了一句话:明年今日,总会再见。 将最后的结局发给林海,赵韶正登录自己从没发过状态的网站账号,发了第一条大概也是最后一条状态。 “送给大家最后的结局,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做完这一切,她好像再也没了力气。 明明还想再去看一眼严郁清,身体却沉重的只能闭上眼睛。 傍晚,护士查房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赵韶正了,立刻焦急的去找医生。 “郑医生,病人昏迷了!” 郑施予给赵韶正检查过后,心情沉重:“没办法,只能提前动手术了。” 另一边,严郁清在自己桌下缝隙找到了那张门票。 他问了护士,知道赵韶正的确在他请假那天来找过他,当时‘接待’她的,就是彭娇。 他看着门票,心口窝着火。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一接通,那边便焦急的说:“你好,请问赵韶正她现在怎么样?” “你是谁?” 严郁清心中突然涌起不安。 “我是赵韶正的编辑,昨天她给我发了稿子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她平时绝不会这样的,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病发了?” 严郁清心口一突:“病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的丈夫吗?”林海吃惊道,“你不知道她得了肿瘤?” 严郁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他不愿相信赵韶正会得这个病,可脑海里又不断想起她越发苍白消瘦的身影。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严郁清起身脱下白大褂,准备去找赵韶正。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陌生护士打开门,着急道:“傅医生,急诊科还有空出来的手术室吗?” “怎么了?” “我们有个病人突然昏迷了,可是脑科的手术室都是满的。” 严郁清查了查:“手术二室是空着的。”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郑医生。”护士松了口气,“那姑娘挺可怜了,得了脑癌,拿药,做化疗,都是自己一个人。” “如今做手术了,身边还是没一个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护士又叹口气,“那待会还麻烦您给签一下手术室同意单。” 严郁清无奈,只能答应。 因为医院每个科室的手术室只能本科室的医生签同意单。 等待过程中,他打着赵韶正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心中不安渐生,他眉头深锁。 很快,之前的护士拿着单子来了。 “傅医生,病人已经推进病房了,这是手术室同意单。” 严郁清接过单子,条件反射的往下一翻。 手便直直僵在半空。 同意书上方贴着的患者照片,赫然是他熟悉的面容。 而签名处,写着他不敢相信的三个字——赵韶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