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顺势蹲下,抓着她的发髻,逼着她仰头看自己,神色泠然。 冒犯我的人,没几个有好结果。 婆子定睛一看,莫名惊恐起来。 王妃娘娘的表情...竟然比王爷还更渗人! ... 浅溪在牢房的角落瑟瑟发抖,面前正站着一个侍卫,侍卫手中握着一条蟒蛇粗的鞭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浅溪。 楚乐心口堵得发疼。 她曾是孤儿,不曾有任何人站在自己面前,而浅溪,是唯一保护过她的人。 瞧见楚乐来了,侍卫顿时猖狂起来,他猛地甩开鞭子,这些日子烟儿小姐喊了八十六声,那便是八百六十下鞭子,既然王妃娘娘来了,那我可要开始了! 楚乐双拳紧握,语气骤然一冷,要是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侍卫一愣,随即回过神儿来。 谁不知离亲王王妃在王府毫无地位可言? 哈哈哈,王妃娘娘太有趣了,您别急,我不光要动她的一根手指头,我还要她的命... 啊!鞭子抽到了浅溪脚底。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楚乐,她握住那根步摇,对准了侍卫的头颅。 步摇一出,他非死即残! 楚乐眼神闪着寒光:我说过了,叫你不许动她!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道声音高喊:王爷来了,你们快住手! 见那个侍卫慌忙起身,楚乐才松了口气,她神情冰冷,静静地等着那个狗男人。 绣着白鹤踏云的玄色华衣之上,是一张深邃冷漠的脸,元夜寒眸光森然,触及到楚乐那张苍白的脸,眼神迅速闪过厌恶。 让楚乐注意到的,并非是狗王爷。 而是他怀中的女人。 女人娇小柔弱,小脸儿惨白如纸,身着一席白裙白衣,眉眼生的极其娇媚,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写满柔情,盈盈一握的腰肢,好似轻轻用力,便会断掉。 果然是极品,才被这狗王爷捧在了心上。 见到楚乐如此淡然,沈容烟一愣,随即挣扎起来,王爷,你放妾身下来~ 元夜寒眼中带着疼惜,烟儿,你才刚小产。 没关系,你就让妾身下来吧,好吗?沈容烟可怜巴巴地恳求着。 终是挨不住美人求饶,元夜寒将她放下,面容却写满不舍。 看见这一幕,楚乐顿时笑出了声,有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王妃呢。 自己这个正室受尽冷眼,还要看夫君与他人恩爱,这原主活的还真是两个字,凄惨。 元夜寒自然是听见了楚乐的话,他冷哼一声,不愿理睬,一心关心自己的烟儿。 沈容烟眼含泪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楚乐身前,俯身行礼。 可她身子娇弱,又刚小产,刚一弯腰,便头晕眼花倒了下去。 楚乐下意识要去扶。 可她又缩回了手,看着倒在了元夜寒怀中的沈容烟,眼底多了几分清明。 这么巧,刚好倒在了王爷怀里? 沈容烟脸色浮现几抹不自然。 我... 瞧见沈容烟委屈,元夜寒眉头紧拧,双眸如利剑般狠狠射来,楚乐,烟儿处处为你着想,不惜为你们求情,你竟又对烟儿下手?! 楚乐眉心微蹙,她竟有那么好心? 天地良心,我都没碰到你的烟儿,我如何对她下手? 元夜寒却不信,你这人心肠歹毒,不是你对烟儿动的手,谁信? 看着元夜寒这要吃了自己的样子,楚乐心中自嘲了起来。 若不是他抱着烟儿,恐怕早就冲上来掐死自己了。 楚乐笑意愈冷,毫不客气道:我要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早就送你见阎王去了,还留你到今天如此折磨我? 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元夜寒被气得脸色发黑,楚乐!你想死! 冤枉!我不过是举例解释,王爷该不会当真了吧? 楚乐话锋一转,眸光闪烁着几分无辜。 元夜寒倏地觉得那份无辜有些刺眼,他霍然起身,冷笑着:本王还偏要当真了。 楚乐面色一僵,这人竟耍无赖! 男人步步紧逼,千钧一发之际,沈容烟开了口。 王爷,你误会了,妾身只是有些虚弱才会摔倒,不是乐姐姐推得。 沈容烟面色焦急,好似真的为楚乐担心一样,还挡在了楚乐面前。 王爷,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因为孩子的事情为难姐姐...提到孩子,沈容烟又是一阵哽咽。 楚乐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沈容烟...本可以早解释,却偏偏等到现在,看来也不是个善茬。 元夜寒心疼沈容烟,他一把抱住沈容烟,温柔地哄劝着:我也是想着给孩子报仇。 沈容烟哭的梨花带雨,我不是说了吗?如果真的杀了乐姐姐,岂不是在造孽?我们的孩子到了地下,也不会瞑目的。 一旁人难过不已,在她们眼中,沈容烟善良亲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如今却被恶毒的王妃娘娘害的小产... 四周不怀善意的眸光多了起来,楚乐敏锐地察觉,她眉梢一挑,按捺下眼底的疑惑。 既然没我们什么事儿,那我们便回去了,免得在这儿碍各位的眼。 楚乐一早就看见了钥匙,她上前,将侍卫腰间的钥匙拉下,一气呵成地打开牢门。 浅溪,走,跟我回去。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浑然不像之前那个憨字当头的王妃。 浅溪匆匆穿好了衣服跟了上来。 望了一眼还在狗王爷怀中的烟儿,楚乐脑海灵光一闪,握住烟儿的手腕,笑道:妹妹刚刚小产,就好好照顾身体吧。 那沈容烟万万没想到楚乐会拉自己,顿时面露惊恐,朝着元夜寒怀中钻去。 云夜寒又是一阵不满,拿开你的脏手! 就拉一下而已,你这么小气? 话落,楚乐眉梢染上几分笑意,带着浅溪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四周寂静无声,没人敢去看王爷的脸色。 王妃这几日,简直太放肆了... 若非烟儿小姐求情,她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