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齐映月心里。 绞成一团却拔不出来,让她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齐映月狠狠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红。 她看着萧闻,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为何不把休书给我?” “因为……”萧闻眼角染上一抹寒意,垂眸冷笑,“我还没折磨够你。” “你欠仪沁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齐映月身形一顿,如坠冰窟,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五年前,齐映月和妹妹齐仪沁前往大相国寺上香。 谁知,路上遇见了山匪。 混乱之时,齐仪沁中剑身亡。 事后,齐仪沁的丫头一口咬定是齐映月把小姐推出去给自己挡剑。 萧闻深信不疑,便是齐映月解释了这么多年,也于事无补…… “若你真认定是我,为何不杀了我为仪沁报仇”齐映月满眼痛楚,眼睛死死盯着萧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萧闻眸中狠厉恨意交错纠缠,幽暗如深渊。 “死很简单,可我要你活着日日赎罪。” 萧闻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齐映月眼中蒙上一层黯淡的泪光。 她无神的望着前方,喃喃道:“萧闻,你不能如愿了。” “那日大夫说,我只有半年可活了。” “而我若真的有罪,那便是爱上了你……” 齐映月的话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寂寥又清冷。 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 次日。 齐映月刚起身,萧闻的下属宋锦就在外面叩门。 “夫人,药来了。” 齐映月心头微微一颤:“进来。” 宋锦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这是萧闻为她准备的避子汤。 五年来,从无一次落下。 齐映月伸手端过药碗,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可却不敌她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 宋锦离去后不久。 寿安堂的赵妈妈便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 “夫人,老夫人肯定又要为难您了。”侍女冬雨担忧道。 齐映月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心中有数。” 寿安堂。 齐映月跪在地上,萧老夫人坐在堂上,端着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慢条斯理的问道:“听说,昨日渊儿半夜离开了,怎么回事?” “是儿媳无用,没能留住大人。”齐映月低垂着眼眸认错,心中一片麻木。 却听‘砰’一声! 老夫人把茶杯一放,冷声道:“入府五年无所出,连夫君也伺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齐映月心头微颤,苦涩漫上舌尖,却无话可辩驳。 老夫人又道:“既然你伺候不好,那就让别人来。” 齐映月瞳孔骤然一缩。 “进来吧。” 话落,门口走进来一青衣女子。 “沫儿见过老夫人。”女子恭敬行礼。 齐映月怔然看向女子。 只见她生得一副明眸皓齿,姿容绝丽。 可是,一股异样的熟悉感直击齐映月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