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沫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齐映月,目光威严又冰冷:“把人带回你的院子,今日就让沫儿伺候渊儿!” 齐映月一怔,她死死掐着手心,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来一个“是”。 扶风榭西侧房。 到了门口,齐映月看向沫儿,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沫儿心头一紧,眸中闪过一抹心虚。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捂嘴轻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沫儿身份卑微,怎会见过夫人。” “……那大概是我认错了。” 齐映月眉头一蹙,说罢便要离开。 沫儿却眼眉一挑,伸手拦住齐映月,挑衅的说道。 “夫人,老太太是让我来伺候萧大人的,今儿晚上见不到大人,我可是要去告诉老太太的。” 说完,沫儿便扭着腰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门外,齐映月心口猝然一阵钝痛,身形轻颤。 身体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可萧闻纳妾这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晚间,萧闻回府。 看见齐映月等在门口,眉头紧蹙:“什么事?” 齐映月强压住心里的酸涩,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母亲为你准备了一位妾室,就在西边侧房,你,你要……” “你要不要……” 可最后那句,她几次开口,却终究说不全。 萧闻眉一挑,心里已然明白,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已带着无限缱绻,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那你呢?想不想让我去?” 齐映月一怔,看着萧闻,半响喃喃道:“不……我不想。” 萧闻随即嗤笑一声,虚假的柔情瞬间消失,冰冷道:“可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说罢,便转身朝侧房而去。 齐映月身形一颤。 明知道说了那句话,萧闻会如此做,可她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说出一个‘想’字。 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萧闻离开的方向,最后竟抬步跟了上去。 侧房。 屋内烛光闪动,窗上的剪影纠缠,刺目又痛心。 齐映月就那样站着,双腿仿佛生了根。 心口的疼痛愈发猛烈,她用力按住胸口,眼泪无声滑落。 清寒冷寂的夜风吹过齐映月裙摆。 良久,她慢慢走回了房。 一夜无眠。 次日,齐映月早早在院子里打理花草。 这满院的花草,是她五年来唯一的寄托。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 齐映月抬眸望去,就看见沫儿妖妖娆娆的靠着萧闻走了进来。 等二人走进,齐映月看清沫儿头上的妇人髻,顿时胸口一抽。 她压下心口的疼痛,望向萧闻。 只看到萧闻冰冷目光。 接着,沫儿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盏,走到齐映月面前,说道:“请姐姐喝茶。” 齐映月没有动作。 “姐姐?”沫儿开口道。 齐映月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半响,她伸手去接茶盏。 可她的手刚碰到杯沿,茶盏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瞬间炸裂开来! 滚烫茶水倒在齐映月腿上,她痛得‘啊’的一颤。 沫儿立马跪下,眼泪涟涟:“大人,是沫儿不好,没有端稳伤了姐姐……” 萧闻根本不信。 他厌恶的瞥了齐映月一眼,扶起地上的沫儿。 “与你无关,往后你便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说罢,带着沫儿转身离开。 晨风缓缓拂来,携着无尽凉意穿透齐映月的心口。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齐映月喉头猛地一阵腥甜。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缓缓张开帕子,入目竟是一片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