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赶来的冬雨看着那手帕上的黑血,满脸惊恐。 齐映月却忽的笑出声来,眼里的酸楚,化为泪水落下。 “夫人,奴婢去请大夫!” 冬雨匆匆离去,齐映月却只擦了擦嘴角的血。 撑着身子朝着院中花草走去,喃喃道:“我的花草还没打理完呢……” 一个时辰后,冬雨带着大夫回来了。 齐墨阳伸手轻轻搭在齐映月的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向齐映月,眼前女子苍白清丽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哀伤,眸中神色灰暗无光。 齐墨阳心头闪过一抹情绪。 他收回手,道:“之前我便说过,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最多只有半年可活。” “但若是好好医治,还可以延长寿命。” “多谢您……只是……”齐映月摇了摇头,眼神一片死寂,“心病无药可医。” “您能治病,却治不了心。” 齐墨阳眉头一皱,冷笑道:“我若要救人,便是阎王都带不走!” 说罢,从药箱最底下掏出一个玉色瓷瓶,朝齐映月手里塞去。 “一日一粒,用完记得来济风堂找我。” 齐映月没接,齐墨阳猛地将瓷瓶往桌上一放。 “命是你自己的,那个人不在意你便也不在意,可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齐映月眸中一顿,齐墨阳的话,句句砸在心里。 齐墨阳放下药,拿起药箱就走,冬雨连忙追上去送。 留在原地的齐映月,半响,终于颤着手拿起瓷瓶。 …… 冬雨送完齐墨阳,返回时却看见沫儿在摘齐映月最喜爱的那株“十八学士”茶花。 “住手!这是夫人的东西!”冬雨上前一把扯开沫儿,怒喝道。 沫儿嗤笑一声,淡淡道:“一朵茶花而已,往后,她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说罢,轻拂衣袖,便要转身离去。 突然,冬雨瞳孔一缩,上前一把抓住沫儿的手腕,一个不规则的红色胎记露了出来。 冬雨厉声质问:“你怎会有夏荷的胎记?!” 沫儿面色一慌,扯出手腕,强自镇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眼中却露出一片狠厉。 冬雨回到扶风榭,内心疑惑不已,想告诉齐映月胎记的事,又怕真是自己看错了。 黄昏时分。 下人闯进扶风榭大声喊道:“夫人,老夫人晕倒了!” 齐映月连忙朝着寿安堂跑去。 刚进门,便听到萧闻狠厉的质问声。 “怎么回事!” 赵妈妈跪在地上,害怕得浑身颤抖:“老夫人之前一直好好的……对了,是少夫人!是吃了少夫人送来的莲子羹老夫人才晕倒的!” 萧闻狠厉的目光看向门口的齐映月,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齐映月!” 齐映月呼吸骤然一紧,她伸手去扯着萧闻的手,用力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 冬雨连忙跪下:“大人,夫人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时,赵妈妈忙说:“大人,东西就是这冬雨送来的!” 齐映月满眼震惊,却见萧闻眸中划过一抹厉色:“来人,杖刑伺候!” “不要!” 看着冬雨被人拖倒按在地上,齐映月大声急喊。 萧闻将齐映月朝地上一甩,冷眸凌厉:“你最好祈祷母亲不会有事。” “啊——!” 棍棒加身,冬雨凄惨的叫声不断响起。 齐映月什么都齐不得了,她跪在地上一把抓住萧闻的衣摆,哀求道:“萧闻,求求你别再打了,这样打下去,冬雨会没命的。” “她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忘了吗……” 萧闻听她说起从前,眸色一厉。 这时,宋锦前来回复:“大人,在冬雨的床底下搜到了一包药粉。” 齐映月一怔,下一刻,只见萧闻拔过宋锦腰间的剑, 然后,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 萧闻把剑从冬雨胸口拔出,鲜红的血从剑尖滴落,滴在地上! 齐映月身形一颤,眼里看到的全是血。 她扑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冬雨,双手颤抖。 冬雨留恋的看着齐映月,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指着沫儿的方向。 “是她……是夏荷……” 话没说完,冬雨的手便垂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