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姐,你真的回国了!看到新闻我还不敢相信。”她说着说着视线落在了白清欢的腿上,语气关切,“你腿怎么了,怎么在流血,严不严重?” “不小心被东西刮到了,不严重。”白清欢语气温柔,“清雅,好久不见了。” 两人热情的寒暄,仿佛她们才是一家人。 “去请私人医生。”傅沛洲终于开了口,却是对着傅静雅。 说罢,就抱着白清欢上了楼。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傅静雅得了命令,同样关切着白清欢的伤势,也无心再去找宋倾的麻烦,立马便去联系私人医生。 唯有宋倾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宛如是个局外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沛洲才从楼上缓缓下来。 宋倾收拾好心绪,满脸讨好的迎了上去,“忙完了吗?饿不饿,我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是现在吃……” “宋倾。”傅沛洲终于开口,却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签了它。” 她接过文件,不明所以的缓缓打开,却看触目惊心的五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离婚协议书! “你要跟我离婚?”宋倾猛地抬头,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不是说……你会试着忘掉她吗?” 当初和她结婚的时候,他明明说过的。 “我的确试过。”清冷而又凉薄的嗓音,带着渗人的寒意,直击宋倾的心房,“但,忘不了。” 耳边嗡嗡作响,刹那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刺骨的寒意瞬间窜过她得四肢百骸,宋倾低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当初,傅沛洲包了全城的广告牌,向相恋七年的女友白清欢求婚,可白清欢却为了一个很重要的演艺机会,远走悉尼,拒绝了傅沛洲的求婚。 傅沛洲同样是骄傲的,一怒之下,删除掉白清欢的所有联系方式,随便娶了个女人应付家中长辈。 宋倾,便是被他选中的那个人。 在他眼里,她没有家世,没有权势,又乖顺听话,就算将来离婚也不会对傅家财产造成任何损失,对于当时的傅明琛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三年了,宋倾任劳任怨,努力做一个二十四孝的妻子。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一颗真心,终于能捂热傅沛洲这颗冰冷的心。 可现实告诉她,在白月光的面前,她这个傅太太,不过是一场笑话。 宋倾拿起那封离婚协议书,落款处早已签上傅明琛行云流水的几个大字。 他签得利落干脆,没有一丝留恋,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划清界限。 “所以这三年,我是什么?我们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又是什么?” 从没想过她会问出这种问题,傅沛洲蹙了蹙眉,“是一场交易,你做我的妻子,我给你高高在上的傅太太身份,我以为你清楚。” “这三年你做得不错,离婚协议上的资产,足够你摆脱之前贫困的生活,一辈子生活无忧。” 这三年的婚姻,她算是一个百分百称职的妻子,孝顺长辈,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对他也足够温柔体贴。 可若是谈起感情…… 他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他傅沛洲能看上的女人,需要光彩夺目,闪闪发光,例如,白清欢。 这些年,他的确尝试过忘记她,但身边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敌得过她。 有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白清欢,还是喜欢的只是这种能和他棋逢对手的女人。 但很明显,无论是哪种,宋倾都并不符合。 宋倾心狠狠一颤,痛得好像快要裂开。 三年的朝夕相处,在他心里,竟然全然是一场交易! 刚要开口,突然傅静雅站在楼梯走廊处大喊,“哥,不好了,静雅姐血怎么也止不住,越流越多了!” 闻言,傅沛洲脸色一变,再也没有心思管宋倾,快步朝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傅沛洲就抱着白清欢从楼下下来,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家门。 在快要出门之际,白清欢忽然回过头望向宋倾。那明亮的眸子里,是胜利者的姿态,甚至还带了几分同情。 看着这一幕,宋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还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从楼梯间滚下来,额头上血同样流个不停,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他,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爱与不爱,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原来有些人的心,是怎么也捂不热的。 她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