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暮停在葬着云家老小的山坡下,看到天空有炊烟升起,神色莫名。 此时,夏莹追了上来:“大人!” 金云暮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她:“何事?” 夏莹上前一步,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大人,我心悦于你,想人前为你杀敌效劳,人后为你洗手作羹汤。” 身为不爱红妆爱武状的锦衣卫,她一旦动了情便不愿拘泥于心。 “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两人听到动静警觉望去。 只见温岁聿拎着篮子孤身站在不远处,她近乎和大地融为一体,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万籁俱寂,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温岁聿站在山坡边望着金云暮,耳畔还回旋着刚才听到的话。 她再也呆不住,狼狈得只想逃离。 金云暮见她转身要走,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温怒道:“温岁聿,你做戏还要做多久?” 温岁聿脚步一顿,抓着篓子的手更紧,勒得手掌生疼。 时至此刻,他竟还认为自己在做戏。 金云暮见她依旧沉默,彻底怒了:“我此次前来不是寻你回去,你要再闹下去,无人替你收场!” 闻言,温岁聿只觉心底凄凉无比。 “民女告辞。” 她没有回头,朝着下山的路一步步走去。 许是背后的视线太过灼人,她加快了步伐,一刻也不愿多留。 金云暮见状,眼中跳动着怒火,冷哼着朝温岁聿截然相反的方向驾马离去。 独留夏莹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左一右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好像知道,为何这么多的差事,金大人独独选了永州。 …… 温岁聿回到了云宅,独自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脸伤神。 她想起自己曾经嫁给金云暮的时候,因云家出事,只能仓促准备婚事,但自己依旧很用心。 只因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曾幻想过,总有一日能焐热他的心。 可那一切,都在新婚之夜破碎了。 她还记得,那时的她满心欢喜的坐在婚床上期待着夫君的到来,期待着洞房花烛。 可盖头掀开,她只等到了金云暮的冷言冷语:“我娶你,只是为了报恩,再无其他。” “小姐,外头冷,我们进去吧。”小梅把披风给温岁聿披上,一脸心疼。 “叩叩——” 这时,敲门声响起。 小梅转身去开门,没想到是夏莹。 她一愣,转身向亭子里的温岁聿望去。 “小姐……” 温岁聿抬头望去,和夏莹四目相对。 “小梅,去泡茶。” 她轻咳一声,抬手用帕子捂住嘴唇。 夏莹看见她从披风里伸出来的那只手,病态白,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她愣了一瞬,却也没有在意。 “听闻你已被金大人休掉,我想我该称呼你一声云小姐才是。” “可。”温岁聿点头,声音却透着一股空灵。 她看着眼前洒脱的女子,双眼灵动充满生机,是自己所没有的美好。 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金云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