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安静些,好吗?》是一本由[美]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32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请你安静些,好吗?》读后感(一):请你安静些,好吗? 同名篇《请你安静些,好吗?》可能是这本书里对读者最友好的一篇了。在这篇里,卡佛对主人公醉酒状态的描写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醉的场景。不过,主人公还能出门溜达,打牌,说明还不够醉嘛。 卡佛是典型的不好好给小说取名的那种小说家,因而小说的名字也显得格外抓人眼球和无厘头。你永远搞不清楚他笔下那些离奇古怪的小说名字和小说本身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层关系。同样,卡佛对小说结尾的处理使得结尾不像结尾,归根结底,那是因为生活还在继续。 读到这本后,我开始期待卡佛的短篇能被改编成类似于《爱死机》那种规格的短剧。丢工作,婚姻不幸,失意的小人物的生活。 相比《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这本可能更接近卡佛风格的底色。但我还是更爱那本《谈爱》,更爱那篇同名篇。 (ps:已经读了好多篇关于“身体向前倾”的描写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卡佛在写作中的一个小习惯。) 《请你安静些,好吗?》读后感(二):原来,卡佛的作品并不(全)是他自己的…… 看了正午故事出的一本小书《写作的野心》,其中李翊云的章节说到了卡佛的小说,说到如今人人都在模仿,但其实…… 有些震惊,并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我曾经看过的所有卡佛…… 《请你安静些,好吗?》读后感(三):雷蒙德·卡佛式“躺平” 上个世纪有两位蜚声美国文坛且写作主题类似的作家,雷蒙德·卡佛以及理查德·耶茨,两者同为“现实主义”,写作风格却截然相反。后者是告知天下的“悲怆”,“美国梦”的破碎所带来的嘶声力竭的呐喊,孤寂、苦闷似密密麻麻的雨点,无处躲藏,他希望读者从堕落的深渊中挖掘到时代的内核;而卡佛摒弃了“现实主义”发人深省的主旨,力在重塑平面化的落魄中产阶级或社会边缘人物的生活,他提供了一种反市场化的审美批判,对文本深度的扁平化,带领读者去体验而非探索一望无际的琐碎生活下的“不确定性”。 用现代的话语来说,卡佛笔下的人物都是“反内卷斗士”、“躺平先锋”,下班了就去酒吧喝点酒、打架也是放松心情的途径、失业了就蜷缩在沙发上看看肥皂剧、没事就找人讲讲故事说说东家长西家短或者听听别人的琐事……总之,这些看似迷惘的青年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生活并没有打乱他们的心理状态。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欢喜。不郁郁寡欢,但也不斗志昂扬,卡佛没有借这些人物去阐述生活的本质什么,而是将眼睛紧紧贴在人物身上,同他们一起体验平庸、寡淡、无风无浪的日子。 卡佛的“极简主义”主义写作,惜字如金,不用过多话语给人物的行为做出铺垫、不交代时代的背景、不批判主人公价值观的好坏、以大量的人物对白填塞小说的结构以及戛然而止的开放式结尾,这些都是他小说的特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艺术是连接创造者的纽带。艺术不是自我表达,而是交流。” 比如《邻居》这篇小说,主人公的邻居因旅游外出,委托主人公一家照顾他们房子内的小猫咪,“在米勒两口子看来,斯通家的日子更充实,更有希望。斯通家不是去外面吃晚饭,就是在家里招待客人,或者借着吉姆工作的机会到全国各地旅游。”米勒两口子得以借此机会进入日思夜想、近在咫尺的房子一探究竟,比尔进门的一瞬间深吸一口气,就连空气似乎都带着甜味,接着他开始抚摸斯通家典雅、大气的家具,顺手拿起壁橱里的皇家芝华士酒喝了两口,就连房屋主人每天吃的药片他都要尝一尝。最为变态的是比尔拿出了房屋女主人的内衣,脱掉西装外套,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挤入狭小的胸罩里,将内裤也穿到了身上。卡佛在写这段话时,并没有带着浓重的感情色彩,他是以一种第三者的方式描述这一行为,对“偷窥”行为的“偷窥”,拉近了读者与“登堂入室者”的距离,像是一场主人公与读者推心置腹的交流,比尔在偷窥斯通家的生活,“我”则在偷窥比尔的生活。 对于比尔来说,斯通的生活就是一场梦,进入斯通房间后便到了造梦时刻。比尔所追求的并不是自己眼中美好的生活,而是别人的眼中美好的生活,他的自我价值在倾羡斯通一家时悄然流失。 故事的结尾颇有意思,比尔将钥匙遗落在斯通房内,他和妻子站在门外,“他试了试门把手。锁着的。她跟着试了试,转都转不动。她张着嘴,呼吸加重,期待着。他张开手臂,她扑了过去。 ‘没关系的,’他对着她的耳朵说,‘看在老天的分上,放松点。’ 他们站在那儿,抱着对方。他们靠着大门,像是在抵挡一阵风,极力保持着平衡。” 对于比尔夫妇来说,故事落入了帷幕,梦想碎裂,钥匙是他们连接美好生活的纽带,遗失的钥匙将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阻挡在了门外,短暂的怅然后,便是回归原本生活的平静,大门口的沉默是他们与命运周旋后的妥协。对于猫咪来说,这个结局似乎是残忍的,但作者似乎希望读者将主旨放在丧失自我意识的边缘人物身上。 卡佛从未将自己当做艺术的“独裁者”刻画作品,他不将私人情感置于剧情内,也不将普世价值观赋予给人物,他仅仅是在记录,不加任何批判,不加任何偏见,似乎生活的基调本该如此乏味。有时故事的背后或许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得以照亮这片混沌,但这光亮是转瞬即逝的,它让人认清生活的真相后,却依旧沉沦于生活。 《请你安静些,好吗?》读后感(四):这本书,是一座“失意博物馆” 转眼间,2022年的第一个月已过完了一大半。 新的一年似乎并没有多少新的变化,生活里依然是无尽的疲惫,耳边依旧有无穷的喧嚣。 或许,你有时会想,如果能找到一个“同路人”,人生会不会稍稍好过一点。 可是,合适的“同路人”未必总能在身边出现。但即便不能和你一起生活,他(她)至少应该有与你相似的经历,懂得你种种难言的痛苦。 对于很多读者来说,曾有一位名叫雷蒙德·卡佛的“同路人”走入他们的生命。而他成为 “同路人”的开始,是一本叫作《请你安静些,好吗?》的小说集。 雷蒙德·卡佛被人称作海明威之后美国最重要的短篇小说家之一,被誉为“美国的契诃夫”。 在把雷蒙德·卡佛当作“同路人”的读者中,最有名的是村上春树: 出于对雷蒙德·卡佛的热爱,村上春树翻译了他的全部作品。在他看来,雷蒙德·卡佛的出道之作《请你安静些,好吗?》给人一种飙车般的感觉。 其实,雷蒙德·卡佛的人生本身就像是一次迫不得已的飙车。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他就被捆绑在人生的驾驶座上,一切都在车窗外目不暇接地发生。他的身旁没有刹车器,只有一个操作幅度有限的方向盘,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驾驶下去,途径一段又一段贫穷、辛劳、破产、酒后的狂乱……这场驾驶始终惊险刺激,让他高度紧张、精疲力竭。 他出生在贫穷的乡下家庭。少年时代的他,衣服总是皱皱巴巴,皮鞋常常歪歪扭扭。虽然是个大块头,但他性格温和,不会打架。说话声音很小,容易害羞。 十七岁那年,他遇见了十四岁的玛丽安·伯克,两人很快成为了情侣。恋爱的欣喜没能持续多久,几年后,玛丽安未婚先孕,他不得不高中毕业就结了婚。第一个孩子出生不到一年,第二个孩子也接踵而至。 他说:当我们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们自己还没有长大。我的两个孩子像赛马场观众那样,扯着嗓子叫,他们快要把我活吃了。我前进不了,后退不得,哪里都不能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 “穷得像教堂里的耗子”。为了养家糊口,他什么工作都做:门卫、伐木工、清洁工、快递员……有段时间,他在医院做夜班清洁工,被要求打扫解剖室,在见到一具婴儿的尸体后,他连续几周失眠。 在周围的人看来,卡佛是一个被生活过早催熟的人,瘦高而且驼背,看上去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总显得紧张不安。他时常抽烟,脸色苍白,门牙上蛀出了虫洞。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尽着“比最大更大的努力”,坚持求学、写作。在因不停更换工作而多次转学之后,二十五岁那一年,他终于凑齐了学分,获得了学士学位。身边的人说,他看起来仿佛已经活了一辈子。 在生活的重压下,原本就有“酗酒基因”的他渐渐“住进了酒缸里”。 “你绝不会一开始就想成为一个破产者,一个酒鬼,一个骗子,一个贼,或者一个说谎的人。”在成为酗酒者之后,他变成了上述所有角色。 三十八岁那一年,他历经十五年创作的第一部小说集《请你安静些,好吗?》终于出版。而等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场牢狱之灾。 小说出版的第二天,他便因涉嫌骗取失业保险金出庭受审。法庭上,妻子玛丽安出示《请你安静些,好吗?》激动地为卡佛辩护,试图向法庭证明他仍是一个有希望的人,只是没有实现的梦想和酗酒的受害者。 雷蒙德·卡佛与第一任妻子玛丽安 法庭依然判决卡佛有罪。但这本书的出版却成为了卡佛人生的转折点,甚至成为了美国文学史的转折点。 从这本书开始,卡佛逐渐成为美国文坛上举足轻重的作家。 成名以后,越来越多的人称他为“极简主义之父”。他却说,自己既不想当别人的“父亲”,也不喜欢“极简主义”的称呼。在他看来,“极简主义”意味着视野和手法上的狭隘。他所向往的,是像许多经典作品一样,“一层层现实被揭开,浮现出一层层或许更丰富的现实”。 “文学能够让我们明白,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并非易事。” 在这本书所收录的22个短篇小说中,卡佛讲述了22段小人物的生活,塑造出22种生活的洪流。失眠,失业,失婚,破产,外遇,不幸的原生家庭,与同龄人比较的压力,育儿的烦恼,一团乱麻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构建出了一座忧郁却又真实的“失意博物馆”。这些常人难以言说的失意,有些来自卡佛的自身经历,也与每个人的生命有关。 在《请你安静些,好吗?》(同名短篇)中,男主人公曾对生活满怀热情,但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他确认了妻子曾为一个男人背叛自己。他忍不住摔门而出,却在街上遭到陌生人的暴打……有意无意间,卡佛为女主人公赋予了与自己的妻子相同的名字——玛丽安。 在《怎么了?》中,一对夫妻遭遇了破产,不得不变卖家当,丈夫无能,善于推销的妻子出门为他们阔绰时买下的敞篷跑车寻找买家,最终不得不和车商过夜……在现实中,玛丽安确实精明能干,曾做过推销员,性格腼腆的卡佛也曾嫉妒她的能力。 在《没人说一句话》中,男孩R的父母争吵不断,他经过英勇的搏斗成功捕到一条超大的鳟鱼,带回家向父母展示时,却无人顾得上感受他的喜悦,在切成两半的鱼身上,他看到了孤零零的自己……卡佛自己也曾是一个名叫R(Raymond,雷蒙德)的少年,年少时同样缺乏父母之爱。 …… 文学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述,小说也绝不是作者的个人自传。即便不关心卡佛本人的身世,每一个生活在世上、存在失意可能性的普通人,都可以直接进入这座精雕细琢的“失意博物馆”。 《纽约时报》评价说:“这本书中,卡佛先生的措辞准确而富有暗示性,它们潜入了读者的想象力,唤起了惊人甚至令人羞耻的期待。” 在这部作品中,卡佛表现出了接近极致的坦诚,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可能妨碍一个作者成为优秀作家的“道德包袱”。他不只表现“好”与“纯洁”,也忠实地表现“坏”与“肮脏”。那些人们心照不宣或刻意隐瞒的生活内容,都在卡佛的文学试剂下毫无保留地显影。因此,《请你安静些,好吗?》不是一辆开往幼儿园的车,而是一座兼收并蓄的、真正富有专业精神的“博物馆”。 在这座“博物馆”中,雷蒙德·卡佛实现了他的梦想:“让读者参与到故事中来,除非家里房子着火,否则绝对无法把眼睛从文字上挪开。” 在出版的第二年,《请你安静些,好吗?》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提名。这一荣誉很少授予短篇小说家。除此之外,这本小说集收录的《把你的脚放进我鞋子里试试》《怎么了?》《你是医生吗?》都获得了“欧·亨利短篇小说奖”。 几年前,自己的小说被收录进《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选》时,卡佛高兴地把那本杂志带上了床,不停地捧在胸前。那时的他或许不会想到,自己的创作将影响文学史的走向。 有人认为,由于《请你安静些,好吗?》的出版,1976年似乎成为美国短篇小说的现实主义开始复苏的一年。在“实验写作”消亡之后的时代,雷蒙德·卡佛的作品影响了年轻一代作家。 而他的影响不只在美国发生。在日本,村上春树成了“雷蒙德·卡佛传播大使”,他与卡佛的故事也像加西亚·马尔克斯和海明威的故事一样,成为二十世纪文学界最有名的“追星故事”。 在中国,他深刻影响了许多作家的创作与价值观,获得了苏童、格非、苗炜等人的盛赞,直到今天,有些作家的创作仍具有“卡佛式”的味道。 现在,在影响了无数人之后,这本书呈现在了你的眼前。 或许,它会是深蓝色的内封上,用专色银墨印制的那行标题,在你疲惫的生活里做一道微亮的光。 或许,它是随书附赠的贴纸里的麻了鸭、背锅鸭、头秃鸭,化身为你的朋友,拍着你的肩膀和你说:希望你别成为我……万一成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或许,它会像封面上盘子(唱片)里那个长得像太阳的煎蛋,在濒临破碎的生活中,带给你一点营养与希望。 世界喧喧嚷嚷。2022年,愿你至少能拥有一个安静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