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每年的一月,是一年里冬天最冷的时候。 想想也是,每年的一月,我都是在疼痛和寒冷中哆嗦着度过。在南方,像我这样因为环境因素患上风湿病的人有许多。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在这样的环境生存,只能自己寻找乐趣,以此来分散疼痛的感觉。 我于是找着了属于我的乐趣,爱我的菜地和我爱的菜地。 每天我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楼顶看我的菜。 楼顶的风“呼呼”地从眼前吹过,冷冽的风像一把薄薄的刀片,一刀一刀划在脸上生疼生疼。 大蒜长得矮小又纤细,大蒜叶尖已经泛黄。就这个问题我咨询过种菜专家我的母亲,她说,大蒜叶尖泛黄其实是肥料不够引起的。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的大蒜长得又大又粗,每一颗大蒜都粗壮有力,有街上卖的品相。 去年因为疫情原因,困在家里,楼顶这一亩三分田就成了我打发无聊时间的乐趣。种菜其实就是一种期待的过程,我花了时间花了心思去种的菜,菜菜们都长得很好,生菜、大蒜、白菜都吃不完,一袋袋的送人。 今年,因着工作的缘故,管理菜园的时间少了,花的心思也少了,菜菜们也不如去年般茁壮成长了。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移步来到西兰花旁,西兰花青绿的大片叶子上,有一条青青的菜虫,咬得叶上有三个小洞。菜虫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菜菜们还没有长多大,虫虫就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不约而同的从某个地方冒出来,趴在叶片上,贪婪地吮吸着叶片。 拿一根树枝好不容易将虫虫挑走,再仔细看时,又发现了几条菜虫。 如法炮制地将虫虫全部挑走。虽然现在只是暂时的没有虫虫了,但明天上楼来,叶片上依然会有虫。虫子是屡禁不鲜的。 一朵小小的青青的西兰花被三五片青青的大叶片包裹着,不仔细看是根本不知道西兰花已经冒了一点头出来的。风依旧拼命地刮,北边的夕阳在高楼的间距间慢慢沉下,南边的月亮已经朦朦胧胧显出影子。不知名的山环绕着这座小城,有几家人的灯已经点亮了。傍晚时分,我站在自家楼顶,弯着腰,欣喜地看这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小小西兰花嘟嘟嘴,好像有一声嘤咛从它口里发出。这是一个寒冷的隆冬傍晚。 生菜只长出了几片绿油油的叶片,今年种菜着实太晚,隔壁人家菜地里的菜已经吃了大半,我的菜菜们才长个半大。芹菜就更不用说了,长了几个月,才长一二厘米,看来等到过年吃是完全的一种臆想了。 天越发暗了、冷了,匆匆浇了一下菜,胡乱拔了几颗白菜,我便下楼了。 下楼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棵西兰花,它应该会长得很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