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骤然揪紧。 曾经,褚琰也是这般,挡在自己的面前替她出头:“谁敢欺负我的人,找死!” 而今,他的身后变成了江莹,自己则成了被他怒目呵斥的人。 想到这里,江羡姣心中涌起悲伤,声音嘶哑地应道:“好。” 目的达成后,褚琰和江莹满意地离去。 江羡姣立即请来大夫为江掌柜诊治,他醒来后,得知雅园要关门,瞬间焦急:“羡姣啊,当真要关门吗?这家店铺可是你母亲给你的心意啊。” 江羡姣眼一颤,随即安抚道:“您放心,只是暂时关门,等您修养好了就能重新开门了。” 等她入了宫,雅园很快会重新开张的。 …… 自雅园那事后,江羡姣闭门不出已有三日,每日只在家学习宫廷礼仪,或是与大仙聊天。 第四日,她突然收到了仅存的好友的帖子,邀请她参加府中的宴席。 她无法推辞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便去了。 然而,就没想她竟然又在这儿遇到了江莹和褚琰。 众人的视线不断游走了三人之间,江羡姣只觉烦闷,许久不见好友到场便独自离席了。 她来到净月湖的亭台下坐着赏景。 不一会儿,江莹跟了上来,她在江羡姣一侧坐下,语气关心:“羡姣,你一个人住外面还习惯吗?” 江羡姣不想理会这种虚伪的关切。 但江莹似乎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地轻声说道:“你母亲留给你的私产也没了,是不是很不好受?” 江羡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俯视她:“江莹,是你这样做才好受吧。” 江莹也跟着站起身,笑眼弯弯的:“对,就是要这样,你不开心,我才开心。” 话音刚落,她眼中寒芒一闪,竟是直接退后一步往湖里倒去! 江羡姣下意识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有人大叫一声:“不好了,江莹娘子落水了!” 褚琰闻声赶来,竟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下了湖。 江羡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蒙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他抱着江莹上了岸。 她刚想上前,一个人忽的指着她道。 “是江羡姣!是她故意将人推下去的!” 江羡姣惊骇不已,转眼就看见褚琰那张铁青的脸和森冷的眼神。 “江羡姣,我以前真是对你太客气了。” 这目光如有实质,叫江羡姣只觉自己似被什么东西扎穿了,心口发麻。 她知晓辩护无用,却还是辩解:“不是我做的,是江莹自己跳下去的。” 旁人自不会相信她的话,低声窃窃私语。 “这江羡姣看着挺纯良的,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她以前便欺辱过江莹,你不知道吗?当真是死性不改!” 褚琰心中着急,抱着昏迷的江莹仓促离去了。 江羡姣没有跟上去,因为她看到江莹在无人察觉之时,微微张开了眼,挑衅地撇了她一眼。 她心中察觉不对,连忙出府回去。 行至半路,却被一群匆匆赶来的侍卫拦下,押送到了江府。 一进门,便见江莹闭着眼貌似虚弱躺在床榻上,褚琰沉着脸站在床尾,而站在床头的江觉之则是一脸冰冷地转身质问她。 “你为何要推莹儿落水?” 他嗓音极冷,冻的江羡姣心一颤,咬牙辩解:“我没有推她。” 闻言,褚琰冷笑一声:“我亲眼所见,你还不承认?” 江羡姣不可能认下,她动了动唇,想继续说什么。 可下一瞬,一阵凌厉的掌风却朝她脸颊挥下。 “啪”一声,震耳欲聋。 江羡姣愣住了。 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抬头望向江觉之,只看了了他满脸的戾气,以及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眼神。 接着,他吐出和褚琰一样冰冷的话语:“莹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江羡姣的心在这一刻冷得像寒冰。 她忽的忆起孩童时,爹娘还在世之时,自己性子有些顽劣。 初一和小娘子扯头花,初五扯夫子的白胡子。 父亲极为生气的要动用家法,是江觉之把所有罪责担下,替她下跪抄书受罚。 而爹娘走了以后,每当她受人欺负,江觉之也会挡在她面前。 他总是说:“这辈子谁都不能欺负我妹妹!” 明明人还是同一个人,为何眼前的人看起来如此陌生? 江羡姣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双唇,声音微弱:“兄长,你还记得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吗?” 江觉之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我宁愿从未有过你这个妹妹。” 耳畔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江羡姣只觉自己心口被剌开一个大口,空空洞洞的。 大仙漠然的声音骤然响起:【无趣……】 没等大仙说完,江羡姣手一扬,囫囵抹去了脸上的泪:“这一巴掌,就当我还你的。” “兄妹十六年,兄长,我曾经以为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会害怕……” 她抿起唇,忍下一声哽咽:“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兄长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入江府一步!” |